姚期送他到门,但却于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仿佛从大梦中回神,整个人呆呆的,说,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就联系江河,另外,注意安全。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姚期趿拉着拖鞋楼,微睁的双上的藏不住的睡意。
“我又不需要你养老,这算什么破理由!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恋家!”
“离家近。”
直到他后知后觉地问,说起来,你被哪里录取了?
何站在阶看他,恍然忆起他们相识那年在老宅里碰面。他也是在这样的角度看着姚期,升腾而上的焰火照得姚期的脸明明灭灭,神圣又庄严。
何自然地接过他手里剩的活儿,仔细将东西放好,上楼之前丢给姚期一句,如果就这样随意改变大学的话,将千万考学的利益往哪放?
何望着他,目光澄澈毫不避讳,但看者无意受者有心。姚期堪堪避过他的目光,心不在焉,没胃。
“邻市理工,两个小时就能来回。”何不咸不淡地说,语气间仿佛觉得这个结果没什么不应该。
何平静地看了一姚期,又看了一江河说,虽然家里很少有人打扫,还总莫名其妙地丢东西,但我不想离这儿太远。
后来,何就再没收到过姚期一个电话,以往频繁不断的问候也如洪退去一般消失得净净。就算打电话过去,得到的也只有两个字,在忙
姚期顿了一秒,回看江河,我听错了吗?还是理解有误?
何坐在沙发上抬看他,依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面容,的确是邻市,没什么好惊讶。
秋了,早晨凉意渐,几步外的草上凝着珠,看得久了有些晃。从来都斗志昂扬的姚期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从至尾,一句都没多问,更没说要送。
姚期有些愣,转问江河,孩什么时候这么有主见了?
“一直都是特立独行的人……”江河小声念叨。
“早饭要凉了,你趁吃。”
六年了啊,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守一个人放弃,倏忽大梦一场,如今也该醒了。当初答应要守何一生安稳,怎能再心生残念。
姚期有些心虚,但说的话来却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不同意!趁现在还来得及,再选一个学校,我去办学手续。
为他计划好了国的一应事。上到如果与室友不睦应该怎么去租房住到衣洗过之后应该怎样叠放整齐,上上周到地好像忽然打通了关心生活的任督二脉。
他是在说那个砚台的事儿。
正在如火如荼收拾东西的姚期忽然停了手里的活,面容不善地瞪了何两分钟,然后在房间里恨铁不成钢地乱走。良久才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去学校报到那天,何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就在楼等。直到阿姨实在看不去过来问他,小公,我去叫少爷起床吧?
江河也一脸被雷劈了的神表示难以置信。
直到太阳一爬上来阳光穿透南山层层密林照到别墅外的白大理石墙上,飞机快要误了何才把几个箱搬到车上,对着蓬垢面形象很差的姚期轻声说,我要走了。
司机不断看表,又频频看向他们,何平静地望了望姚期,浅浅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