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伊尔没有说话，抚摸他发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那双带着思念和悲恸的浅蓝睛，在告诉他与这个问题相对应的肯定答案。

“光痕？”方聆期小声问，“你不排斥它吗？”

“拿走了你的护符，却没能及时还给你，对不起……”

方聆期从恐惧中回过神，未察觉自己的声音小了几分，继续说：“帝国军星图上，标记的海月星是一颗不适合居住的无人星球，没想到，那竟然是一座巨大的监狱。”

那些记忆，并不好，却昭示着一个真实的他，他是真实存在的个，不是为帝国神力实验而生的怪。

“原来你真的是路烨……”

原来阴错阳差间，隔着百年时光的相遇，并不是时光刻意编织的玩笑，至少命运不是不可更改，它无形中走向了更好、或是更坏的结局。

“将一整个星球作为监狱，囚禁自己的国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费尽心思。”柯伊尔反地说，“从一开始，那就不像是一个国家。”

吊坠金的光影就这么倒映在方聆期的底，没有任何的记忆，却非常地熟悉，这与他当时在混乱中见到柯伊尔时的觉，大同小异。金的微光，与这些年他梦中的场景重叠为一幅画面，那梦中模糊的画面，终于在他的前清晰起来，铺天盖地的红叶，与红叶深的那个浅金长发的背影，他叫那个人妈妈，而她唤他――

路烨。

“离者的母树风铃树的果实，星历802年，5岁时的你曾经把它当护符，借给执行任务的我，你说在靠近你的时候，它便会发光。”柯伊尔说，“那天我将它放在了你的床，它自己飘飞了你的吊坠里。”

“这是？”方聆期捧着吊坠。

方聆期低，发现一抹金的光晕，那是光痕栖的吊坠，原本是银白，如今却闪烁着淡金的光泽。

“对不起。”方聆期有恍惚，他正在绞尽脑汁回忆自己梦中的细节，和自己斑驳的记忆，柯伊尔却一把将他揽怀里，低声向他歉。

在这个名字被回想起的那一瞬，过往与现在所隔的薄纱被撩开一层，于是嶙峋的往事有了几分再现的意味。

“我原本的名字，是……路烨？”方聆期疑惑抬，去寻对方的双眸。

明明只是梦里的场景，明明无法回想起往事的细节，方聆期却鬼使神差般地开了：“我是不是叫路烨？”

“当年……对不起。”

“这是一个监狱星球，我竟然从来都不知。”看完监控资料的方聆期面有些苍白，对深海的恐惧再次影响了他，柯伊尔安抚地了少年黑柔的发。

路烨，会是他原来的名字吗，伴随着这个名字想起的，是深陷战争中哭喊痛哭的自己，是被深海冻结的百年时光，并不明晰，却的确是自己的过往。

方聆期到柯伊尔搂他的手很用力，让他觉得有疼，他却没有推开对方，隔着单薄的衣料，他清晰地觉到了对方的温，将他心的冰缓缓化，最初柔纯真的模样。联的上将

方聆期的机甲有自己的智慧，这对柯伊尔来说又是一个无法理解的事，他选择把这些事压在心底，先理前的事。

“我们自于同源。”光痕的声音第一次现在外人的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