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冬,Z市的气温却早降至零,孟涟穿着单薄的西装,车虽刚开了空调,但也冻得他指尖都有儿发颤。
几个小时的送别会结束之后,孟涟终于得了闲,能去后台休息一会儿。
而像孟涟这样,因为天赋极佳,年幼时就拜派别师门,被宋秋亭这样的大师手把手亲自教导的戏曲演员是少之又少。
今天媒来了不少,媒时间从原来计划的一个小时,生生延长到了两个半小时,问题范围从宋派之后的发展方向一直到孟涟接来的艺考和理想大学。
等阎助理忙完手上的事,孟涟暗自琢磨着要不要提前回一趟学校,本来定好的明日返校,但实在是想去见见那个人,想给他一个惊喜。
那些同孟涟相熟的同龄人们私底都打趣着把孟涟唤作“孟小少爷”,不知怎么的,后来就在年轻人里传遍开来。
梨园世家,且年少成角儿,这些足以让同龄人仰望羡慕的世背景,让孟涟在同是戏曲界的年轻人里有了个绰号。
他顺势低去,只见几滴鲜红的血珠落在了别着的那朵万寿菊上,雪白的花丝绦万缕似地绽放着,金钩一般的尾被染上了些许红,孟涟愣了许久,直
似一个模里刻来的一般,甚至连说话的语气和神都有七八分相似,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之后的献言献花与媒时间,孟涟都跟在他师父宋瑜后,他今天格外沉默,穿着一笔的西装,前别着朵雪白的万寿菊,五官隽秀清俊,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梨园世家才有的那儿矜贵和孤。
送别会开始前,先播了一段录影,是宋老生前留的几折著名曲段的影像资料,这几张年代久远光碟,在此次播之后,就会捐献给省里的艺术博馆行留存。
钝痛让孟涟颦起了眉,他意识地探手去摸兜,空空如也,没有了平时常备的止痛药。
孟涟意识地了后颈,一偏朝着一旁的小助理:“我先去车上休息一会儿,要是阎助理问起,就让她给我打电话。”
也许外行人不知,但戏曲界业的年轻人里几乎没有不认识孟涟的。就算没亲见过,也定是在背地里听过孟涟的名讳的。
如今学戏曲可不像从前,大多都是从三四岁起,就被家人送去专门的戏曲学校里从基本功开始练起,经过十几年在戏曲学校里磨炼,到参加艺考,升艺术类大学。
手边是来时穿着的厚外套,孟涟正琢磨着披在上小睡一会儿时,忽觉鼻尖一,随即一阵湿的意让他全一顿。
衣服被放在后座上,他从兜里翻最近常用的止痛药,就着车上放着的矿泉又服一颗。
说好听儿,人们往往把这样的叫科班,学院派。
作为传统艺术的戏曲界,也就是梨园,是个颇讲究的地方。
还有一类人,半路家,没机会上专门的戏曲学校,只得跟在各个剧团里打杂,学习技巧。
撂这句话,孟涟就拿过车钥匙去了国剧后边儿的停车场。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彻夜未眠,连日休息不够,这刚一闲来,孟涟就觉得疼又上来了。
他低一看,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席送别会的西,而药片被他装在来时的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