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早在围名单公布后就发了条微信给凡星,简要表示“如果得奖了你替我领,记得谢录音师,再随便说两句”,又在得到了凡星首肯后音讯全无,再也没回过微信。
夏树无语半晌:“……那是为了方便。”
“正好,他也在我的谢名单里,所以我就在这里替穆老师谢两个人吧。”
往日的种种不由己,如今看来都是命中注定的珍贵背负。
夏树亦真亦假地抱怨:“老当了这么多年导演,一次有人质疑我的审。”
他说完这句话,脑中忽然不合时宜地窜了自己为编纂的、“只属于我和穆老师”的天真故事。
“行了,恭喜你。”穆康喝了咖啡,“活活,我一会儿还要去找阿衍吃饭。”
观众席传来一阵善意哄笑,凡星面带偶像式标准微笑停顿片刻,开:“但是有一个人,我很肯定,一定也会在穆老师的谢名单里。”
而倘若一个人有所负却必定求而不得,命运往往会给他打开另一扇门。
穆康:“……”
凡鲜肉虽然因为新人份没被提名为歌王,但新专辑受到了极大肯定,破格摘获了年度专辑奖,主打歌更获得了年度最佳歌曲。
所幸在音乐家的故事里,逝的时光被音乐上锁。既是牢笼、也是钥匙,将两辗转灵魂困在旧,又在他与他相遇的弹指间,慷慨解开了被锁住的光阴。
都说最不堪回望的是时光,因为它离开得彻底、破损得斑驳,只给人留了从远方张望的余地。
“首先谢谢录音师Joe,没有你我们的录音工作不会行得这么顺利。”
“她不让我去。”夏树一脸“其实我并不介意”的幸福神,“说是不信任我的审。”
“你有个屁审。”穆康说,“在雅加达天天穿得跟个民工似的。”
凡星便是最好的例。
他是真的有而发。
舞台灯光刺目,凡星恍惚了一瞬,在现场观众和直播镜前怔愣几秒,酸意翻涌,倏地脱而
“这个奖是我替穆老师领的,穆老师让我‘随便说两句’。”凡星捧着奖杯说,“对我来讲有为难,因为得奖言我只会念谢名单,可是除了录音师,我不太确定穆老师的谢名单里还有谁。”
雷厉风行,果然是熟悉的大小行事风格,穆康毫不意外:“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这份工作像一自地狱至天堂的引线,缘分如火,沿着引线燃烧,释放夺目光芒,指引他于疾苦尘世中再次遇到林衍,人生从此转弯。
至于最佳专辑制作奖,毫无悬念地再次被“每张制作都会得奖”的穆老师收中。
他妆发整齐地站在麦克风前,上铺了一层柔和的米珠光影,在耀灯光显得又清秀又俊。
两周后,穆康完成了夏树纪录片的乐工作。一向完稿即删的穆大才此番不仅保留了原文件,还在交稿给夏树时加了句附言:“这是我场以来得最认真的乐”。
“然后是Evan,我替穆老师谢谢你,这个奖既属于穆老师,也属于你。”
这晚的颁奖典礼凡星风光无限,之前已经上台领了两次奖,待到第三次登台领奖时,直觉自己都有些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