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星：“哦。”

凡星：“好。”

他了气，气声填补第一个八分休止符，琴声紧接着响起，节奏越来越快，渐渐追上原速，率自在的和弦节奏在指尖跃得游刃有余，与Sample分毫不差。

林衍面自若地站起来坐到电钢琴前：“凡星。”

这一次走过了二十小节，林衍从反复，对凡星说：“就这样跟着我，闭上，认真听。”

林衍：“当然……”

凡星低着慢慢走了来，缩着肩膀准备挨训。

穆康转对全程没说一句话的林衍：“给过学费了，林指。”

“不可以。”穆康冷声，“你在浪费时间。”

我练了两天还在错啊？

穆康提醒：“凡星，律动。”

林衍：“不用跟着唱，保持律动。”

今天的录音仍然开展得不顺利。凡星老找不准拍，发挥最好的一次持到了第十小节，离唱完还差得远。

林衍缓慢重复了几遍开的五小节。这五小节凡星练得很熟，一边打响指，一边跟着电钢琴哼和弦。林衍弹完第五遍，对凡星说：“要渐快了，往后走。”

电钢琴

凡星结结巴巴地说：“E、Evan，很兴见到你……您。”

穆康敲敲调音台，皱眉：“从第四小节起，慢了半拍。”

“不是。”穆康果断地说，“你先来。”

凡星：“……我再试试。”

若仅仅站在外围目视，永远不去。

他瞪大双，连律动都忘了，难以置信地想：这么一会儿就……全记住了？！

穆康的和声和节奏妙绝，隐一睥视众生的傲然洒脱，每个和声、每个重音都现得乎意料。

一般遇到这种超能力范围的况，歌手会提请专业老师来帮忙。偏偏这次的新人歌手特别轴，死活不愿让别人唱，资深制作人又特别懵，始终不明白这玩意儿难在哪里。

“我弹和弦节奏型，你的律动在每小节的弱拍。”林衍说，“五个小节，节奏放慢三倍。”

凡星回过神，连忙跟着电钢琴开始打响指。每小节的弱拍他当然能找准，不开唱的话，跟上林衍并不费力。

…您好。”

凡星：“知了。”

林衍：“到这里来。”

凡星火速抛弃了脑中不靠谱的风花雪月，颇有职业素养地说：“Evan，可以跟你合影发微博吗？”

他说这句话时背对着凡星，嘴角挂着又又腻人的笑容，用只有两人懂的语言隐晦地朝人撒。

林衍温和地说：“你好凡星，叫我Evan吧。”

他给几个音：“就这么快，你受一。”

凡星：“……啊？”

手指的律动和琴声逐渐为一，凡星听话地闭上，放空大脑，仔细聆听。

这一手作对凡星来说可谓是三观颠覆的震撼。

“不用对不起，今天能过就行。”穆康说，“去吧。”

遥不可及的敌从天而降，既没有“指挥天才”的架，也没有“所有年轻音乐家仰望的对象”的气场，比想象中平易近人了一万倍，还让自己他叫Evan。

两位沟通不畅的合作者再次鬼打墙地浪费了半个多小时。

凡星对这句话已经有条件反了，浑一激灵：“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