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我也不清楚。”
穆康凌晨十二开车回家,家门后先花半小时洗澡换衣服倒酒,继而上新买的香薰蜡烛。熟悉的沉乌木香被烛火意倾覆,袅袅扩散至卧室每个角落。
林衍“嗯”了一声,转而问:“怎么不开灯?”
李重远像被啸夺舍了似的一秒变怂,屁都没敢放一个,背着琴落荒而逃。
李重远:“……”
今天也不例外,穿着黑领衣、发齐整的班版林指很快现在屏幕上,背靠一扇正对街的窗,窗外是瑞士二月永不停歇的纷飞大雪。
“不是突发。”林衍老实,“雪场有他喜的人,好几年了。”
穆康重新拿起酒杯,抿了一酒:“你再不过来我可能早晚有一天会把蜡烛给吃……”
穆康:“怼爷?”
林衍默然不语地看着画面中轻柔摇曳的烛火,好半天才低声说:“看到了。”
林衍对李重远说:“去雪场?”
“这会儿去雪场?”穆康诧异地问,“开过去得天黑了吧?”
穆康:“阿衍?”
穆康:“……我……?”
穆康着迷地看着林衍致白皙的面孔,竟产生了人正置雪中的错觉。
“林三岁。”穆康眯起,“有什么我不知的突发事件?”
“难怪。”穆康摸着巴若有所思,“我就说怎么一到雪季他就跟住在了雪场似的。”
“我过来。”林衍忽然说。
穆康:“……,吓老一。”
李重远:“你那边怎么黑灯瞎火的?”
李重远:“是。”
穆康切换镜对准了林衍同款乌木味香薰蜡烛:“看到了吗?”
林衍:“有空你问问他。”
林衍:“过人节是吗?”
好在这些由金钱与风月主导的城市剧本,与音乐家的故事无关。
两人还没开说话,穆康的手机屏幕上突然窜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脑袋。
穆康:“……啊?”
穆康疑惑地问:“不用陪他吗?”
林衍:“祝你好运。”
林衍以为自己听错了:“蜡烛?”
屏幕上的穆康半张脸陷阴影里,烛光掩映,怎么看都有颜笑的意味。
穆康拍板:“等我过来再研究。”
林衍没说话。
穆康沉默了一会儿,略不自在地说:“我……了蜡烛。”
“林指就站在排练厅门外,我必须得路过。”李重远说,“你们继续。”
林衍朝镜笑:“跑了。”
“跟你的味儿一模一样。”穆康把镜切了回来,笑着说,“助兴剂。”
他每天都这么。
如同生活在两个剧幕,夕阳犹如幕布,黄昏便是转场。
林衍怔住了。
穆康把酒杯一放,震惊:“什么?”
这一消息着实令他始料未及。
穆康半躺在床上,手捧红酒,掐着给林衍发送视频请求。
在初升日光里与兢兢业业的上班族肩而过,深夜又于刺骨寒风中与徘徊饮醉的失意人相向而行。
东八区凌晨一的视频请求,正对东一区的班峰。深他的阿衍舍不得让他焦心等待,无论在何,一定会在三十秒接通视频。
“周卡洛斯过来带乐团录音。”林衍飞快地说,“不用我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