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偶尔状态不好实乃常事,穆康没说什么,对凡星:“先吃饭吧。”
凡星以一种被雷劈了的表钉在原地。
譬如说,买林衍同款乌木味儿香薰蜡烛。
凡星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在视频里见过,也曾经上网查过,权威杂志给予EvanLin的简介寥寥数语:指挥天才,卡洛斯・莫斯特唯一的弟,指挥风格细腻灵
骗人的……吧?
可惜没什么卵用。
他垂手臂,单手握着花束,傻愣愣地看着穆康吃饭。
穆康抬起,认真重复:“我有伴了。”
可向来发挥稳定的凡星一上午表现得大失准,一句词NG了十五遍,录到快两还没录完一首歌的唱。
“不难。”凡星紧张地说,“我今天……状态不好。”
真傻。穆康无声叹了气:越活越回去了。
凡星:“……”
穆康左手饭盒,右手筷,以民工饭姿势呆坐当场。
相思病到了,患者会时而心酸地笑,时而欣地哭,陷旁人无法理解的神状态,与原始人设偏离甚远的事。
凡星脸红得都快滴血了:“请收。”
穆康看了凡星一,简洁地说:“EvanLin。”
他隔着花束诚恳望向穆康,神清亮,表期待,一片真心比灯光温、比鲜花火红。
“怎么回事?”穆康关掉功放,打手势让凡星来了,“音很难找吗?”
午餐是凡星的助理十二送来的,两人开吃时菜已经凉了。穆康没滋没味地扒了几米饭,角余光瞄到凡星接了个电话,把饭一放飞快地冲了去。
于只为一人折腰的穆大才对“有人喜我”这件事看得比白开还淡,回过神后连个笑容都欠奉,低继续吃饭:“谢谢你,我有伴了。”
录完编曲后便暂且搁置了。穆康没想好怎么给凡星讲绪,只能把难题放到最后解决。专辑的编曲工作只剩混音收尾,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录唱,对凡星来讲应该是小菜一碟。
一看就缺乏表白经验,不仅没想起心准备的表白台词,也不考虑送花对象有没有手接。
年轻人就是过节。穆康慨地想:我和阿衍谁都没想起今天是人节。
心怀“铁证”的凡星毫不气馁,字正腔圆:“我喜你。”
“穆老师。”凡星颤抖地把花举到穆康面前,“送给你。”
穆康心看来今天录不了了,站起来打算走人。凡星深一气,握紧双手开问:“是……哪位?”
穆康:“……”
直到穆康吃完放碗筷,凡星还是一步没动。
穆康又说:“很好。”
两分钟后,凡星捧着俗名红玫瑰学名切花月季的人节标花束回来了,录音棚的黄灯光似乎将花的颜反到了捧花之人脸上,真真是一幅人面玫……月季相映红。
反正……凡星知这个名字。
特别招人疼、特别让人……思念。
这份在冬日里挥之不去的思念与寒意一同搅骨髓,既有柔蜜意的甜,又有独守空阁的苦寒。
态度坦然,神骄傲,吻却稀松平常,就好像这是一个毋需多言、每个人都该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