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希尔绞紧双手,惴惴不安起来。
“你的共鸣退步了很多。”穆康直截了当地说,“多久没练了?”
与林衍如一辙的、悠远又神圣的、来自天堂的声音。
苏希尔轻轻地说:“是的。”
穆康停了:“怎么不来?”
穆康:“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练?”
“你以为他不会再来了。”穆康打断了苏希尔,“这就是你不练歌的借?
可惜伴奏一都不识抬举,苏希尔还没开始唱第三句,丰满的钢琴和声戛然而止。
她迫自己放松腹,跟着音乐前同步呼,于五小节后声歌唱起来。
她没听到一个错音。
她毕竟算是林衍的小半个学生,虽然只会弹练唱必要的简单曲目,也知这首经李斯特改编的钢琴曲技术要求非常。
小姑娘紧张到上渗汗珠,待钢琴走完一遍之后,居然没敢张嘴。
路易斯喃喃:“真。”
听穆康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小瞧这个凶巴巴的讨厌鬼。
琴声在穆康指尖缓缓淌开来,带着抚人心的力量飞向远方。
舒伯特的魂魄,李斯特的血肉。
苏希尔的音准虽然不算细,但还未过变声期的音纤细动人、招人怜惜。她甫一唱完开的“AveMaria!Jungfraumild,Erh?reeinerJungfrauFlehen”两句,所有人都禁不住想为她鼓掌。
“Evan一定告诉过你。”穆康说,“音准不用刻意追求,但每个音的共鸣要尽力好。”
剧组很快布置好了场地,成员们鱼贯而,室只留夏树一人扛着摄像机站在角落。落汤鸡五号说:“穆老师,苏希尔,请吧。”
洪之上的哀婉人间,似乎现了一缕天国之光,正试图拯救绵绵不绝的尘世疾苦。
苏希尔嚅嗫:“知。”
穆康:“说话。”
“我……唱得不好。”苏希尔说,“你保证不骂我。”
穆康面无表地看着苏希尔:“你没好好练。”
穆康:“他过来一趟不容易。”
音乐在穆康手渐渐铺陈展开,苏希尔愈发忐忑:我的德语发音很不熟练,音准也只是虎虎,讨厌鬼这么凶,我会不会挨骂?
苏希尔转开,没声。
与林衍截然不同的、霸又执拗的、穆康的弹法。
苏希尔忍不住泣起来:“Evan很久没来了,我以为他……”
苏希尔只好说:“好。”
穆康“嗯”了一声:“我先弹一遍,你第二遍来。”
“如果Evan来了,你本就是浪费他的时间。”穆康没打算跟她客气,“你知Evan很忙吧?”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之前给予讨厌鬼的轻视,或许是大错特错。
穆康大刀阔斧地坐在了钢琴前,对边的苏希尔说:“要开嗓吗?”
苏希尔小声说:“不是。”
穆康:“是因为生病了吗?”
苏希尔:“……是。”
他把烟在地上摁熄,凝神呼五秒,轻柔抓第一个和弦。
苏希尔往后小小退了一步。
“我知你什么平。”穆康说,“别害怕,来吧。”
苏希尔的里开始闪现泪花。
苏希尔不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