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鸾又是一怔,失笑:“我都没好意思往那儿想,何岸,你怎么先想到了?”
“郑飞鸾,如果你敢手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郑飞鸾颓然往后一仰,盯着天花板,神逐渐由亮转暗,直至陷死寂。突然,他一拳重重地砸在沙发扶手上,唬得徐妈手一颤,翻了酒棉。
“何岸?”他吻急变,握电话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收到了。”
“何岸,你不肯给我机会了吗?”
郑飞鸾当然希望何岸能答应回来,白天醒着想,晚上梦也想,可偏偏这时候不想了――靠燕宁面把人劝回来,实在与他期望的相差甚远。
寄到了锦源五十五层,兄长第一时间带回家,亲
“你是不是疯了?!”
徐妈一看来电显示,欣喜:“少爷,是夫人打来的。这么多天第一通,肯定是好消息!说不定,少夫人答应要回家了呢?”
徐妈在旁促,恨不得替他去。
,终归也是白搭。
他的Omega,哪怕颜面扫地,也该是他自己追回来的。
何岸握着燕宁的手机,五指慢慢攥紧,将衣角了的掌心。半晌,他轻声问:“我寄给你的包裹,你收到了吗?”
“然后呢?”何岸寒着嗓质问,“就算我原谅了你,七六都没了,我们以后……谈柏拉图恋吗?”
何岸板着脸,眸已然湿起来。他咬了咬牙关,说:“飞鸾,你本不知信息素紊乱是什么觉!我会过,我懂,这种纯粹的痛苦少一个人经历都是好事!我已经是个残缺的Omega了,你好端端的,也非要想不开,把自己成那样吗?
这不同寻常的氛围突然让郑飞鸾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坐直,一秒钟功夫,整个人如同一束阳光黑暗,明晃晃照在天灵盖上,周的丧郁气息一扫而光,焕发了十二分生机与活力。
“我……”
嗓喑哑涩,几乎发不完整的音节。
没想到对面劈盖脸一顿痛骂,语气怒极:“燕叔叔说你打算手术把割了,郑飞鸾,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听筒里,唯有夏夜蝉鸣、幼童梦呓和几声压抑的呼。
对面却久未应答。
郑飞鸾钝滞地在那儿坐了片刻,终是接起电话,沙哑地叫了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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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鸾依旧浑浑噩噩,望着闪烁不止的通话灯,许久都没动静。
创清理到一半的时候,旁边的座机响了。
郑飞鸾喜形于:“何岸,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你最近过得还……”
“……别跟我打岔,一也不好笑。”
“快接,快接啊!”
郑飞鸾闻言一怔,然后便垂笑了:“对,是真的。可惜差了一步,没成功。”
“半年不寻偶对我来说有多难,你明明是知的,却不准我动手术……何岸,你这是打算断了我的念想,让我一辈别回落昙镇,对吗?”
“对,是我。”
郑飞鸾:“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要在落昙镇住满一年。这才半年,你还没答应跟我回家呢,我怎么甘心啊。何岸,等我完手术,寻偶症不发作了,我就回青果客栈,我们安安稳稳把剩半年过完……”
何岸问:“为什么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