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说说看。”燕宁语气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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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最后还是答应了。”燕宁说,“他在饭桌上对弘明说:我不了解你,可我相信宁宁的光。既然是宁宁看中的人,那拉上一把也无妨。当时,弘明的反应并没有哪儿不对。他很克制,也很礼貌,站起来对我父亲说,谢谢伯父赏识。
“他变得非常冷淡,成天有家不回,二十四小时都扑在工作上。我以为,他是自尊心受了伤,想要尽快闯一片天来,好在我父亲面前扬眉吐气。我该等一等,也许等他忙过这段,事业有了起,在弱肉的商界立稳了脚跟,心里的不甘就会散去了。
“人有自尊心不是什么坏事,但在枕边人上找自尊心,那就太傻了。”
“冷落了我二十年后,我的父亲去世了。他是一面镜,照着弘明这辈最落魄的形象,镜碎了,扎在弘明心里的那刺也就一并了来。葬礼上,弘明突然大梦初醒,站在我边泪不止。那天夜里,他找了我们学生时代的相片集,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翻来覆去地看,看了一整晚。
了一。
“可是发期,它太短了,真的太短了。只要发期过去,弘明会立刻开始逃避,然后变本加厉地冷淡我。”
“但我没想到,这一等,居然等了二十年。”
她趴卧在何岸怀中,睡得正香,还有滋有味地着手指。燕宁看着她,心里无端平静了不少,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推掉了大分工作,把所有时间都留给了我,陪我说话,给我写诗,开车送我上
燕宁神怆然:“二十年,他功成名就,地位甚至超过了我父亲,对我却还是老样。我从没怀疑过他的,Alpha和Omega之间,不,经历一次发期就全明白了。不他平时有多冷淡,在发期,他没法控制心,就还是当初学校里的那个弘明,我如生命,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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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铃兰咕哝了一声什么。
何岸便:“他应该是在逃避‘喜你’这个事实。他的心气那么,那么想证明自己,偏偏攸关存亡的一次资,他没法凭自己的能力得到,而要靠你的‘喜’。他觉得,从此你就站得比他了。在你面前,他不知该怎么自,只能‘不喜’你,离你远远的,才有一安全。”
燕宁低拨着铃兰的小手指,一言不发,许久才淡淡地:“何岸,你比我聪明。这么浅显的理,我竟然花了几年才想明白。
新茶胃,气熏,手里捧得再紧,也还是觉得冷。
无可奈何到极致,燕宁反而笑了。
“他像个善妒的孩,不停地否认我的专业和好。以前写诗里夸过的,现在通通都看不上了,何止看不上,还要吐来,析缕分条地贬低一遍才舒坦。也不肯承认对我动过真心,说是受了信息素的欺骗――这种理由,荒诞到他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可他就跟怔了似的,死活陷在里面,多少年都不愿回。”
何岸见状,将铃兰的手从嘴边拿开,放了燕宁的掌心。
“燕叔叔。”他轻声,“我想,我大概知您的弘明在逃避什么。”
“他家的生意躲过了鬼门关,起死回生。半年后,我们也如期结婚了。可是一结婚,他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