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闹别扭。

他总觉得燕宁是那种不染尘埃、不动喜怒的人，他想象不什么样的Alpha能博得燕宁的青睐，更想象不什么样的Alpha能把燕宁给惹急了。

“我的小儿，六岁那年学击剑，就因为我夸了句‘跟哥哥当年得一样好’，气坏了，两天两夜没理我，一个人卯足劲练了半个多月，练完了拉我去看，闷声不响的，也不提要我夸他，非得我主动说一句‘还是弟弟更厉害’才算完。”

北到飞，一个月能一回家门就算给面了。”

“唔……”何岸

沉默过后，燕宁忽然问：“想听故事吗？几十年前的故事。”

燕宁低喝了茶，望向绵延在月光的青山白峦，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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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见他一脸等着听八卦的模样，就知他误会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前些天和他吵了架，心不好，所以千里迢迢跑这儿来图个清静？”

“唔……”

说到这里，燕宁想起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

“那……孩不在家，您的Alpha肯定在家吧？”何岸又说，“他一天打三四个电话，连您吃什么、穿什么都关心，就差没跟着一起来了。我猜，他一定天天在家数日等您回去呢。”

燕宁立刻摆了摆手：“好好喝茶，不提他。”

何岸乐了：“我还以为只有年轻不懂事的小朋友才会吵架呢，没想到你们也会啊。”

“几十年？”

“我年轻时也很困惑，觉得自己哪儿都不差，也有很多人喜，为什么单单就和自己的Alpha不好？后来岁数大了，我才明白一件事：有些矛盾发生或者不发生，和我是不是一个足够好的人，其实没有关系。”

燕宁一脸嫌弃。

“Alpha的自尊心都这、这么恐怖的吗？”

“对，闹腾几十年了，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料，还得各有千秋。”燕宁低呷了茶，回忆着说，“小的那个受些，天赋，好胜心也，像只莽撞的小狮，看谁都凶凶的。大的那个不甘心，憋着一气，也想名堂来证明自己。兄弟俩之间永远绷着一弦，不算紧，但也松不到哪里去，明争暗斗从来没消停过。”

何岸知自己的“好奇”惹了事，害燕宁回忆起了不太好的过往，心里疚极了。他安静地陪在一旁，茶杯空了，就帮忙添至半满，铃兰醒了，就温声细语地哄一哄。

“不……不是吗？”

“……算是吧。”

何岸目瞪呆，心想，这凶凶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幼年版的郑飞鸾啊。

燕宁哂笑：“有些人，哪怕四五十了也照样不懂事。”

何岸讶然：“这么忙吗？”

何岸脸上的笑容一僵住了：“怎、怎么会呢，您明明是这么好的人……”

燕宁了：“两个男孩，还都是Alpha，天生不知‘安分’怎么写，从会爬那天起心就是野的，绳都栓不住。”

何岸不禁“扑哧”笑了声：“那您家里岂不是闹腾几十年了？”

“当然不是了。”燕宁淡淡地笑起来，“我和他之间的裂痕已经存在几十年了。”

何岸笑盈盈凑上前：“你们吵架了呀？”

何岸听他这么说，顿时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