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天晚上,逍和程修也相继沦陷了。
第一次被长辈直率地夸奖,何岸耳都红了。
燕宁从年迈的豆腐西施那儿听来了消息,趁时节未过,带着何岸走了一趟。木盆作船,涟漪穿开菱花,湿漉漉地采满一兜,回家剥去壳,便得了一盘的藕小元宝,喜脆的生吃,喜糯的就一盘香葱炒菱角。
铃兰刚学会与大人同桌吃饭,牙齿没长齐,挑嘴得很。落到燕宁手里,却是喂一吃一,乖得不可思议。
他很喜去小镇上走走,尤其是清晨,逛一圈新鲜的农贸市场。菜叶淋淋的,刚摘不久,还闻得到未散的山野气息;塑料盆里七八尾活鱼,大小不一,每一尾都是山涧刚钓上来的;蘑菇带着湿泥,鸡沾着枯草,连黄瓜上也开着小黄花。
吃完饭,燕宁抱着铃兰去小院里玩。他一门,两双筷就不约而同地伸向菜盘,同时夹住了最后一粒菱角。在盘底的浆汁被划了十几白线之后,程修于混乱中一筷穿菱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嘴里,获得了最终胜利。
日西移,黄昏渐近,何岸收到了逍发来的讯息,说是顺利收工,准备回家吃饭了。燕宁听闻以后,主动起:“你陪着铃兰吧,我来厨。”
镇南有池,盛夏结乌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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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岸低笑一声,默默收拾起了碗筷,打算等会儿向燕宁讨一份菜谱。
人与人若是投缘,只闲聊几句,也能迅速熟稔起来。
他没有芒刺,却也不是Omega上常见的那种柔弱,或者说卑微――相反,燕宁是一个极有气场的Omega,就算Alpha在他面前也会克制三分,但又不给人以无形的压迫。若要用什么词来形容,最恰
逍:“……”
再一问,原来是贿赂了一壶好茶一盘花生,找镇上的老人们唠嗑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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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何岸不明白,燕宁就挑了几样东西讲给他听,譬如石桥东碑文的来历、古籍上质朴的茜草媒染法、立冬磨年糕的传统……一样样讲得妙趣横生,倒比何岸这个住在落昙镇的人还懂得多。
接连几日相来,燕宁给了何岸近乎完的印象。
又悉心问了他们的忌与喜好,计划着明天再添两新菜。
。”
虽说冠了“宅系旅游”的名,但燕宁其实一也不宅。
来了四五天了,燕宁还没过落昙镇。
逍在影视城忙活了一天,饿得前贴后背。傍晚门,先闻到一诱人的荷叶焖肉香,再看到一桌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当即冒绿光,捧起碗就是狼吞虎咽一顿猛吃。清光盘以后,他放碗筷,说什么也要给燕宁的房费打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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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岸只要有空,比如红莓西屋生意不忙,程修能帮着一客栈的时候,他就带上铃兰,陪燕宁一块儿逛街。
燕宁摆了摆手,笑着说:“年轻人生意不容易,心意我领了,吃得开心就好。”
何岸顿时乐了:“您这是自己给自己当导游,去哪儿都不怕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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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汁原味,犹有荷香。
何岸问他为什么不去周边走走,他笑笑说,因为落昙镇已经足够有趣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一缸染料一篮花,一座石磨一把锹,看里了都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