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就摘掉啊,又不是什么不能离的东西,你还换一条。”何岸忍不住笑起来,忽然波一转,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不自然,“还是说,真的不能离?”
郑飞鸾在夜晚动过。
息素。
而且,是每一晚。
三月的某一天,他旁敲侧击,问程修有没有在郑飞鸾房里闻到什么气味。程修一雾,困惑地摇说没有。他心里错愕,怀疑是自己过度紧张,误会了郑飞鸾。
可白天见了面,郑飞鸾完全又是另一种形象,衣冠齐楚,气息净,信息素收敛得一滴不剩,逢人便友善微笑,与夜晚判然不同,仿佛遗留在深夜的一切痕迹只是错觉。
郑飞鸾想要他。
郑飞鸾,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何岸端着茶盘回到客厅,把杯一只只排在茶几上,准备坐分茶,郑飞鸾刚好也换完衣服回来。他穿了一件灰衣,正是何岸前些天送的那件,发了,整个人神采奕奕地往沙发上一坐,主动伸手帮何岸倒茶。
那天午夜,他去郑飞鸾门前探了探况。
客栈的每一间房都刷过信息素屏蔽漆,只要关上门,即使房里有Omega发也不会打扰隔。可是隔着一扇窗、一堵墙,何岸依然闻到了烈的Alpha信息素。
何岸茫然了。
他手脚发,靠着墙坐在了走廊上,只觉脖颈刺痛,冷汗漫湿后背,虚弱的原生拼命挣扎着。他甚至觉得再多停留几秒,旁边那扇门就会打开,郑飞鸾会怒张着一双熬红的把他拖去,不顾一切地暴他。
如果两个都是,那么哪一个占据了更多的理智?你真的能恪守诺言,不再伤害我吗?
窗外雨声沙沙,吵闹又安静,湿的空气中弥漫开了夏日的青草香。铃兰在睡梦里咕哝一声,脑袋
一壶新沸的姜茶,红枣甜糯,生姜辛辣,光闻气就能祛几分寒。
“你……连缎带也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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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气味还不烈,开窗通风再打扫,勉是能撑住的。约莫两个月以后,信息素的度越来越可怕,何岸一碰到被,胃就争抢着往上冲,仅仅是闻到,他就能从那狂的气味中受到郑飞鸾焚的望。
想抱他、吻他、狠狠他,目狼光,尽肮脏事。
所以……
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岸盯着他的手腕,不解地蹙起了眉。
为了远离郑飞鸾,他把打扫房间的工作交给了程修。
他不怎么想聊缎带的话题,何岸看来了,便及时终止,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捧着茶挪到了靠窗的沙发角落,又曲起双,铺了条线毯在膝上,低,舒坦地呷了一茶。
郑飞鸾见他躲开,也不宜继续纠缠,只得留在了沙发另一端。
郑飞鸾手臂一顿,神有些不自然:“……那条湿了。”
“没有。”郑飞鸾把手往回收了收,“喜而已。”
他不知该相信白天还是夜晚。他只知,那个天一亮就判若两人的Alpha并没有消失,还和从前一样盘踞在侧,让他的生活充满了不安全。
那天何岸吞了七八粒药,紊乱的信息素才平静来,镜中的面容依旧冰凉惨白。
刚才明明还是洇湿的灰缎,现在已经成了一条崭新的海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