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从来都是暴的,谁也挡不住。何况,他在Omega中读到了更烈的恋。
第五十五章
这一簇幽微的小火苗越烧越旺,终于在四十多天后窜成滔天烈火,烧断了郑飞鸾的理智。
那是他第一次寻偶,也是何岸的苦难开端。
郑飞鸾被发的之火吞没了,他想亲吻这个陌生的Omega,就在这里,当着众多酒店员工的面,当着来往客人的面,然后众目睽睽之抱他上楼,锦源有数不清的客房,随手推开一间就可以不眠不休地折腾一夜。他想要倾尽所有,给予Omega最独特的,如果对方开,他甚至甘愿上婚姻的枷锁。
中庭雨声潺潺,湿红厉乱,六百六从河里叼来了一尾小锦鲤,养在廊沿洼中,正聚会神地探着小爪拨它。
上一次相似的冲动给了你多么惨痛的场,你忘了吗?那个叫谢砚的Omega,你也忘了吗?信息素挖的陷阱太危险,栽一次就够了。
雨淌过车窗,冲淡了何岸的面容。郑飞鸾的脑海深,这十分钟的记忆也正在被抹去。他着扶手,忽然被空前的不安包围了:他好像……走错了生命里某个无比重要的岔。
于是,所有的悸动都在一瞬间被贴上了封条,连同那个已经为何岸动了心的郑飞鸾一起锁意识的黑箱里,只留一微末的、不知来由的“善意”。
六月,电闪雷鸣的夏夜,锁死的黑箱第一次打开了。
后来郑飞鸾一直在想,如果初见那天,他能再多何岸一些,哪怕只一,冲破那层诡谲的阻力,是不是后来的一切痛苦就都不会发生了?
他焦急地调了五月九日的酒店监控,找到何岸送花的房间,然后联系那位客人,问了她的伴侣是在哪家花店订的花,接着亲自赶赴那里,先威胁,再利诱,支付了一笔数额不菲的“咨询费”以后,得到了何岸的姓名与住址。
公交车载走了何岸,郑飞鸾也坐了自己的车里。
因为信息素从不说谎。
然而,这团焚烧理智的炽火只持续了短短一念,就被一盆冷浇灭在了潜意识之中。
郑飞鸾的神冷了去。
有什么关系呢?
Omega的脾、好恶和灵魂,郑飞鸾还一无所知,但他本不为此担忧。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只要相去,一切都会恰好是他喜的样。
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
他累极了,茫然又仓皇地在雨夜长街奔走,淋得上湿透。最后,他循着问来的地址,敲开了何岸的房门。
他们迟早会在一起的,也许快的话,就在今晚。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程修和逍还没回来。
向来不怎么喜白兔似的Omega,偏偏这一个,他没来由地就喜了骨里,乃至不愿掩饰自己的神,任由赤、横的占有释放来,哪怕会让对方到紧张。
不可以。
日复一日,不安渐增。
他将自己的“搭讪”理解成了“帮忙”,便继续扮演一个礼貌又客套的绅士,依照何岸的请求,撑伞将他送到了广场尽的公交车站。那么漫长的一段路,他们并肩走过,却没有一句交谈。
这一长串逻辑链,耗尽了郑飞鸾所剩无几的思考能力。
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