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鸾哭笑不得，看走廊上的风越刮越急，几乎要刮尖利的啸声来，他疾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等在那里：“快。”

“行了，到我房间里来吧。”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啊？

“啊？”

何岸措手不及，忘了转过脸，于是郑飞鸾的衣襟和领一全遭了殃。他特别不好意思，赶忙捂住鼻，低，神却斜斜地往上瞟，想看清楚遭殃面积有多大。

何岸连忙去卫生间绞了一条湿巾，回来一边替程修冷敷，一边对郑飞鸾说：“是我不专业，你别训他。”

“你大半夜穿一件睡衣就来了？”郑飞鸾疾言厉。

何岸了鼻，捂紧衣领，一溜小跑屋去了。

“他在久盛了四年，你没有。我不会随便拿专业要求你，但像他这样，受过专业训练还在基础作上犯错的，活该被骂。”

郑飞鸾打断了他，质问：“星级酒店有品牌价值护着，多一个负面评价不至于影响忠诚度，你有吗？每个负面评价平均会造成多少潜在损失，你算过吗？”

“哦。”

刚才他在床上睡得正熟，迷迷糊糊被程修叫了来，走路都是晕的，哪儿还有空顾得上捂严实。来好一会儿了，心思全在和大妈较劲上，还没觉得多冷，被郑飞鸾这么冷不丁一提醒，效果立竿见影，当即浑冒寒气，鼻发――

郑飞鸾是真怒了，语气一也没。

郑飞鸾摆好茶杯，浇上，沏了两杯客栈赠送的大麦茶，汤黄，闻起来有一踏实的焙煎泥土香。何岸捧起一杯，缓缓喝了一小，茶过胃脘，四肢百骸便解冻似的活络起来。

“……没有。”程修迅速蔫了。

程修不服气，着湿巾小声念叨：“我们小本生意，自负盈亏，又不像星级酒店，换个房跟玩儿似的。这样谁闹得就哄谁，不等于告诉别人我们是只柿吗？以后传开了，万一再有学样的……”

“阿嚏！！！”

郑飞鸾便用双手撑着桌，俯，沉声说：“客栈和酒店不一样。酒店有容错率，对应的是低自由度，因为它复杂、庞大、标准化。客栈恰恰相反，低容错率、自由度――但是程修，你记住，自由度不会白给你。如果你连最简单

吓得程修手一抖，泼了半杯茶，捂着红的指尖直气。

何岸低一瞧，自己果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风得急了，衣袖和都在那儿空地晃。

第四十七章

壶咕噜咕噜发闷响，壶嘴一团白汽，紧接着“啪嗒”了电。

程修从刚才郑飞鸾说第一句话起就自动切换成了影状态，贴纸一样贴在何岸旁边，存在为零。现在被迫显形，只好着不不愿地跑了过去。

“那就把漏堵死，别给人钻空的机会。”

程修也冷得慌，立端了另外一杯，还没等喝，先结结实实挨了一顿骂：“离职一年，连客房经理都不如了是吧？问题不解决，先想着跟客人吵架？”

打了个地动山摇的嚏。

郑飞鸾又用力敲了敲门框：“程修！”

“啊……啊？哎！”

脚跟刚过门槛，“哐啷”一声，门在背后关得严严实实，把寒风挡在了外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