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像教小孩用餐那样引导郑飞鸾握住了汤勺，温声说：“喝一，就一……听话。”

许久得不到回应，Omega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看你冻得厉害，要不……一起喝？

他误会了。

表是说不的忐忑。

“你……不喜吗？”Omega小心翼翼挪开了一些，不敢再擅自碰他，“飞鸾，我知你不吃甜，可家里空调坏了，真的很冷……你凑合一，就喝几，好不好？”

郑飞鸾想这么说，还想亲自喂Omega一勺汤，但诡异的况发生了：他的咙与肌肉完全不听使唤，无论心怎么迫切，都跟僵了似的，捧着碗，沉着脸，不苟言笑，仿佛手中端的是一碗涩的苦黄连，难以咽。

坐在床的男人还是一言不发。

枣殷红，了几粒碎冰糖，闻着甜津津的。Omega低往掌心了气，飞快搓了搓手，扭见郑飞鸾还杵着不动，便促：“喝呀。”

“飞鸾，我当然……当然是想见你的，可你来得太频繁了，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他有些激动，“程修要我别担心，说你年末事多，难免会比平常忙。这个理由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我？就算不在年

“飞鸾，昨天晚上，程修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又冲人黑脸了，脾气差得鬼见了都怕。”他细细碎碎地说，“我想你大概要来了吧，要么这周，要么周，总之不会太晚，我得趁早些准备。哪知挂了电话没多久，你就来敲门了。”

某种力量禁锢了他，阻止他表达对Omega真实的。

郑飞鸾。

Omega轻轻唤他，惧意与意在那双中转，最终是意胜了一筹。

他扯了扯郑飞鸾的衣摆，担忧地问：“飞鸾，你最近怎么了，压力太大了吗？”

于是Omega满足地笑了，双臂环住他的腰，慢慢圈紧，鼻尖埋衣的皱褶里蹭了蹭，像个恋期不知羞的少年。灯光给他的发镀上了一层迷离的浅棕，看着很轻快，也很温。

“飞鸾，好喝吗？”他问。

说到这儿，他眉心一蹙，着指尖算起了日：“上回……我记得上回你是十一月十八号来的，今天才三十，隔了还不到两周，以前明明都要三周多的……”

郑飞鸾真急了，他受不了Omega对他低声气的样，想要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告诉他别难过，只要是你给我的，不什么我都甘之若饴。可依旧毫无反应，静默着，如同一游离于意识之外的木偶。

郑飞鸾当然是想说话的，他心里有太多疑问，尤其当那个不该和Omega有任何交集的旧属的名字现时。但他被铸了一钢铁浇成的躯壳里，只能就班地着固定动作，言行受限，连一句起码的安抚都说不。

忽然，他觉腰被束紧了，Omega再一次抱住了他，肌骨碰撞的力那么大，就像一枚石章砸印泥，溅了殷红的汁。

“飞鸾……”

郑飞鸾低喝着银耳汤，Omega安安静静枕在他上，注视着他巴的朗线条、结的吞咽动作，目光眷恋又切。

凌晨一，窗外漫天风雪，单薄的玻璃隔去了烈风，隔不去骨剌剌的尖锐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