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说:“它乖的,比之前又大儿了。不过个大了动静也大,没事总瞎折腾。”
程修一开音量直九十分贝,一副快要魂归西天的惨样。
何岸失笑,顺着他的意思改了。
何岸又又惧,混乱得辨不清自己在盼什么——是盼着郑飞鸾回心转意的,还是盼着能挣脱信息素的囚禁,割舍掉自己卑微无望的,也像谢砚那样,决绝地说一句“我和他没有关系”?
何岸扶住酸痛的后腰,在沙发上换了个侧卧的姿势:“疼倒不怎么疼,就是我最近……容易心慌的。你也知,铃兰少了飞鸾那一半的信息素安抚,月份越大越镇不住,我怕捱不到足月就要来。”
“行,我知了,一定叫铃兰乖乖的。”何岸摸了摸肚,给了程修一个保证,又问,“公司那边什么事了?我记得去年年末你没这么忙啊。”
“何岸啊啊啊啊啊,我以为我活不到给你打电话的一天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冷血的黑心资本家,良知给狗日了八百遍,可怜的小修修今天也被压榨光了剩余价值,连骨渣都不剩了!”
程修捶顿足:“
“好好好,心理作用。”
他是祈求着要留,却被郑飞鸾驱逐的。
程修说完就发觉自己有自欺欺人了,活像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小孩。他哀嚎一声,揪着枕大呼小叫:“何岸啊,甭是不是心理作用,你都得给我熬住,知吗?这周我忙得命都快没了,吃饭争分夺秒,能手抓绝不伸筷,本不时间去看你。你住那鬼地方又鸟不拉屎鸡不生的,不堵车也得开一个钟,万一提前发作了,连个能送你去医院的人都没有。你加把劲,争取熬过元旦,我忙完这堆稀烂的破事儿就去陪你,行不行?”
记们从相机的各个犄角旮旯里翻了五年前的偷拍,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图片印厂,散向四面八方。所有人都看到,当时陪伴在郑飞鸾旁的名不见经传的小男星,正是如今火透娱乐圈的谢砚。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乌鸦嘴!”程修原本困得脸都埋了枕里,一听这话,整个人像摊煎饼果一样铲了个面,噼里啪啦往外嗞油花,“这才九个月,哪儿那么快生啊,绝对是心理作用!记住了,是心理作用!”
双方闭不谈,五年前的恨仇在荧屏上成了一个尘封而半透明的秘密。何岸吃醋、嫉妒,整夜整夜地失眠,可他又那么羡慕,羡慕谢砚为Omega,依然能那个开撇清关系、保留尊严的人。
第八章
何岸看向自己的腹,耸的弧度已经挡住了蜷起的双。
“晚上好。”
“那是因为小铃兰在茁壮成长,给了爹活去的勇气!”程修一肚屁,张就来,“这周怎么样,我们铃兰乖不乖,长大儿了没?”
何岸接通电话,打了个招呼。
半梦半醒之间,搁在沙发靠枕底的手机响了起来。何岸了困倦的睛,循声摸索了一阵,将它抓在手中,低像素的屏幕上正显示着“程修”二字。
“是吗?”程修担心起来,“害你疼了?”
何岸不禁笑了:“怎么会,你明明活力四的。”
记者们一窝蜂地追问谢砚,谢砚否认,又一窝蜂地追问郑飞鸾,郑飞鸾冷笑。
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