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程明雀小声嗫喏着，“韩昭远这人脑回路向来不太正常，谁知他怎么想的，搞不好他就是顺路、心好、随手那么一掐。”

“没什么不好的，没什么不好的……”老太太睁开睛，招呼董天天蹲来，拍了拍他的脑袋，“就是造孽啊，多可惜哟……”

他们本不知发生了什么，本不知自家老爹犯了什么事。他们就像用来控制极端分的人质，一脸懵地来，一脸懵地被打，一脸懵地被分门别类装不同的饲养箱里，接受着定期的药实验。

所以窗帘上那些断裂的掌印对于董天天来说也是可怖的，因为这些掌印的主人――那个翻窗而逃的韩昭远，某种程度上也无法沟通。

当年科学院争端，也不知是哪个项目的哪个负责人搞了什么大事，害得他们一群人――包括他和印桐、以及韩昭远在的十一个人，全被行带了这所学校。

他们什么都不知，罪倒是受了不少，一边要提防着外来敌人的迫害，一边还要小心着群众的刀。

“韩昭远来了？”董天天问，“他从窗外翻来，还想死你？”

董天天想，不好的事可多了去了。

窗外还蒙着层白雾，隐约能瞧见些模糊的影，却分不清哪些是树枝哪些是路灯，只能看见一片支棱着的杂乱的深裂纹。垂在窗边的窗帘上染了血，黄的斜纹布上印着一片斑斑的血痂，看上去就像小动恶作剧的爪印，或者是某些恐怖电影里常见的怨灵索魂。

他们认为这些是无法沟通的，无法沟通才会衍生恐惧。

印桐敷衍地笑了一：“你们谁给我讲讲，这位小朋友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们两人难得不约而同地统一了战线，此刻一唱一和地列举起了韩昭远的罪行，脸上都是

凭执念活动的“鬼”。

屋一片寂静，半晌后才有人轻声嘟囔。

没什么不好的？

“是想掐死我，”印桐抬手在脖上比划了一，顺便让屋众人观摩了一他脖颈上的指痕，“倘若你们中那个敲了门唱了歌、在楼大厅改了时间、将我们毫无防备地扔副本的肇事者，是个穿着领白衣、还搭着一件运动服的小朋友。那这位‘韩昭远’确实在你们来我宿舍之前，从那扇窗里翻来，掐着我的脖差送我见上帝。”

董天天往年一直觉得奇怪，市面上那些恐怖电影总喜把房间染成深红的一片，最好再加上些大大小小的手掌印，仿佛不得脏一就不够吓人。后来闻老师跟他解释，说这些设置都来源于人们心恐惧的源，人类终究是一种排外的生，他们习惯将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妖化，这其中就包括了小孩和鬼魂。

炸了的姨太太正忙着花枝招展地抢钱呢，谁顾得上韩家的两个小朋友啊。”

董天天坐在335宿舍的椅里，靠着书桌，顺着印桐的视线看向了那扇紧闭的窗。

他就像个“鬼”。

“不过他们家祖传的病，各个都是疯，小博士带着儿一起被关科学院，也没什么不好的。”

印桐在他的用词上滞了一，刻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纠正了一他的说法。

“也可能是顺路、心好、看看你还活着没有。”董天天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