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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黑暗里,视线始终凝视着董天天的方向。
“就像我无论跑到哪里都逃不掉一样,”董天天轻声说dao,“就像她已经黏在了我的灵魂上。”
“我很难形容那种gan觉。”
“我坐在椅zi上,就好像能gan觉到她趴在我的胳膊上,仰tou看着我,用一种夸张的表qing大笑着。”
“她在笑什么。”印桐问。
“大概是笑我不自量力吧,”董天天垂眸笑了一xia,“毕竟在她看来,我们谁都无法从这场游戏中脱逃。”
――无论是NPC还是玩家,所有人都像她的玩偶一样。
――她用幻觉编织了一个箱庭(学校),然后将我们挨个摆jin了适当的地方。
在那间黑暗的活动室里,董天天忍不住这么想。
他的汗mao直竖,shenti止不住地发颤,pi肤的chu2觉就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接chu2到空气的地方就像爬上了恶心的虫zi一样。
他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神经紧绷着就像一gen勒紧的弦,呼xi声与心tiao声嘈杂得近乎震耳yu聋,挤压着不停地撞击着他的hou咙。
呕吐yu渐次漫开,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这场游戏中唯一的玩家,放在虫堆里,就像是唯一的shiwu一样。
阴冷的黑暗里社员们慢条斯理地棒读着记忆里的台词,他们商量着是否要接chu2新来的转校生,七嘴八she2地提chu对方shen上的疑dian,而后齐齐停住,看向董天天的方向。
“嘭嗵”的心tiao声就像是倒计时,董天天忽然意识到,又到他发言的时间了。
它们,在等待他加ru谈话。
……
“小印先生你知dao吗,在这场游戏里我总能想起闻老师曾经说过的话,”董天天不知dao什么时候取xia了书桌上的矿泉shui瓶,握在手心里无意识地摩ca着,“他说:‘现代科仪已经可以将人的灵魂粒zi化’,也就是说我们的存在,是由一个固定数值微粒组成的。”
“既然可以组成,势必就可以拆分,可是你知dao自己shenti里有多少粒zi吗?你认识每个粒zi的标号吗?”
“你怎么知dao,自己被拆分后会不会被加ru其它粒zi呢?”
“你怎么知dao。”
董天天停顿了一xia。他垂xia睫羽,拧开瓶盖灌了一koushui。
“你怎么知dao,我们再次醒来,或者说我们的shenti再次醒来,回到shenti里的灵魂粒zi还是我们本人呢?”
他的说法并不lou骨,却足以让印桐明白自己真正的意图。说到底董天天想问的不过是一个问题,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印桐也不清楚。
――“我们真的能回到现实世界吗?”
――“我们会不会被永远囚禁在这里?”
倘若我们回到了现实世界,要怎么证明回到现实世界的我们shenti里不包han游戏中的某些粒zi。我们的灵魂真的还属于我们吗?我们又要怎么证明自己所回到的现实世界,不是个虚拟的假想呢?
就像安祈曾经在日记里写过的。
――“我们要怎么分辨,当前所在的世界是虚拟的,还是现实的?”
印桐缓慢地摇了摇tou,长叹一kou气,无奈地笑了一xia。
“你这个问题问得太早了,”他冲董天天眨了眨yan睛,就像试图放松气氛一样,“还没到让你考虑这种事的时候,你打chu最终结局了吗?你通关游戏了吗?没通关游戏就别想那么多。”
“拜托了董同学,你已经是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