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些“怪”真的就像程明雀形容的一样。

这间活动室里，也许不仅仅只坐了12个“玩家”。

黑暗中发细微的响动声。

印桐坐在椅上，看着会议桌边程明雀的虚影。那个往日里叽叽喳喳的少年整个人笼在模糊的光晕里，就像被什么半透明的东西裹了一层又一层。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笑，话语里却没什么快的意味，以至于清亮的声音回在漆黑的活动室里，无端地漫起了一丝蚀骨的阴寒。

也就是说，柯心妍曾经真的在走廊上看过成群拥挤的“怪”。

E忍不住喃喃自语。

“你也是共犯者。”

她依稀记得校园里盛行的传言――她们每周五注的药剂会产生副作用，而所谓的“副作用”，就是让她们像瘾君一样产生幻觉。那些幻觉是致命的，它们会彻底模糊被试的判断能力，将尖刀化为糖果，将糖果化为毒蛇，将毒蛇化为味的心。

浑浊的黑暗就像是什么凝结的胶，一寸寸榨取着印桐肺里的空气。他仿佛是被无数个看不见的视线钉在了冰冷的座椅上，衬衣伴随着呼的起伏摩着腰腹

就像是世界杯了静音键，所有的东西都停止了运作，怪漆黑的影倒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遮着窗外迷蒙的日光，就像带来了黄昏一样。

少女E站在走廊里，看着不远漆黑的方格规律地蠕动着，而后忽然之间，它们不约而同地停了。

看见黑暗中存在着一个个细长的影，那些影被拉长了脖，肩膀塌陷着就像一块被拍扁的橡泥。

……

程明雀枕着手电筒的尾左右摇晃了一，带着那昏黄的柔光在桌面上留了两个变化的椭圆。

“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呢？”

不对，不是“就像”。

也就是说，黑暗也许不仅仅是黑暗。

就好像有无数声音呢喃着。

“过来。”

它们的手臂摇晃着直垂到小，躯却又庞大得宛若一块刚烤糊了的曲奇，拥挤着堵满了狭长的走廊，跪趴在地上不停地摩着地板。

少女E惊恐地摇着，不住地后退，她试图从记忆里搜刮与这些怪相似的东西，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丧失思维能力。她试图再去寻找楼梯上的同伴，然而台阶上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她对前的一切甚至产生了一种恍惚的错乱，甚至难以辨别这些场景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

Chapter102参会者

他们之间，也许相隔的不仅仅是空气。

幻觉的衍生毫无规律，唯一的共通就是会现不可能现的东西。

印桐试图将他的语言渲染归结为“故事需要”，然而前面的无数个例接连证明了所谓的“故事”就是“事实”。没有一矫造作，没有丝毫虚作假，程明雀此刻说来的话，势必就是真正发生过的事。

E瞪大了睛看向走廊一旁的窗。她看见殷红的夕阳如同粘稠的鲜血，漫过窗框倾泻在冰冷的地板上，漆黑的怪们无声地静默着，它们的上什么都没有，却好像有无数视线集中在了少女E的上。

那是什么东西？

大多数的恐惧都来源于未知。

什么是“不可能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