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贫瘠，怎抵得上海外金银如山。我听说日本国是产银铜的，满喇加那儿的泰西诸国产山海样多的香料、黄金，还有比番蜀、御麦更好的粮，吃了能长寿哩！”

三名正末、冲末齐声合唱：“非是英雄豪放，还是斯文未丧……经，绵绵万国昌；安，元元四海康！”

这些景却又勾起了游客们这两年看连环画中边关将士北复失地，锦衣卫东收倭国的豪，满座客人几乎都要站起来喝彩。崔燮满耳朵只听着人议论：“那幅汪洋图是不是锦衣卫里画过的？”

他们这辈竟赶上了这样的盛世，可说是三生有幸，天佑大明了。

看到后四海风光的时候，过洋的姚都佥事、大徐佥事和王佥事更是极为激动，指着画面喊：“我们见着的海正是这样的！我们在外洋见的就是这般千里面，除了茫茫天海什么也见不着的样！崔学士怎么画得这么好，连那海面浪花儿都跟别人不一样，这可比只勾了墨线的连环画儿好看！”

这些风景里还有不少着徐霞客他祖父几度回乡、赴考时写的游记画来的，更多的则是盘里的景，所以混了不少外国风景。

众学士看得唏嘘不已，锦衣卫们在谢家园里看这画影时，却都是满襟英豪气，个个儿都觉着自己就是那画中的谢镇抚，傲骨嶙嶙，不受权势威胁，能保护朝廷正臣。

他们讲起自己洋的经历就有些刹不住车，看着哪幅画儿都像在外国见着的景

在黄家花园共赏了三天后，他就把画影挪到了男主原形李东阳学士家里，邀上前一辈作者们共赏新作。

毅无畏。刘、杨二位御史站在他后半步，同样沉毅地看向远方。

“锦衣卫里画了复套，朝廷说复就真复了；那平倭画得还早，也不知几时能平。”

画影已然结束，座上的客人却都不肯动，兴冲冲地谈着海的事。有几个议论抱石居士究竟是谁的，聊着聊着也叫金银、长生的话题引过去，把人扔到脑后了。

李东阳、刘瓒、杨应宁三人被诬陷时，他们还都是无权无势的词客，只能看着太监专政祸国，却无力救援；而如今他们都已是朝廷栋梁之臣，天仁厚、太聪明贤孝，又都是不用宦竖的，当今国事比当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

反正这一句唱的也是“绵绵万国昌，元元四海康”，画来也不算错。

锦荣堂打从数年前就开始卖竹炭，差不多成了胰、桃花儿碱一样的拳产品，伙计们盯在这里收不要钱的竹，顺便也回收了逛园人扔的垃圾，算是一举两得。

他们带来的零也吃得差不多了，两人拿着剩的一米花，把纸包、竹签和竹筒带到棚外丢掉。这些垃圾也有专人看，废纸可以拿去换钱，竹筒、竹签送到窖里烧成竹炭，可以代替活炭滤。

崔燮笑着喝了果汁，把杯撂到中间的座位上，谢瑛那杯恰好喝了，便顺手接过来啜了一。

“对对对，我也听一个士说扶桑国就在他们那儿，遍地都长着人参果呢！”

画轴转动，展千里葱翠草场、万顷碧海波滔，关外雪山连绵，南方梯田如画……都是大明天的风光。

“急什么，这才复了套，外大宁卫和关东、天山一带还都没打来呢。我看那千里草原可比大海，我略会骑骑，可没坐过船！”

崔大人领着夫人视查了几员工工作，这才志得意满、心满意足地离开花园，回家过团圆节去了。

若叫杨大佬知这事，也不知他是该兴还是伤心。

京里的井也是苦多、甜少，要喝甜得拿银买。不那么富裕的，经不起天天买的人家，就拿碎石、细砂、竹炭层层滤过井，吃、饭时就不那么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