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画，是……历史。

一怒气从崔燮心中涌上来，他险些从椅上站起来，捺着绪问：“这些倭寇可曾拿住？”

无数奔涌的绪堵在崔燮间，他却不能说来，只能将还没来得及说的安排先咽回去，挤一丝笑答：“弟不急。弟也只是先说说，等恩师了首辅再从容布置也来得及。

崔燮那气才吐了来，一笑意：“正该如此。这些倭人到中国也不安好心，不过是假贡之名索取好，掳掠沿海罢了。”

只要一封日本国王的求助信，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帮天皇清君侧。

当时不征，是因为明朝刚立，国力不足以远征罢了，现在是弘治中兴的大好时候，就不能抓紧机会打一回吗？

他微微倾，眯着跟老师说：“其实也未必要用‘征’字。日本国是大明属国，若国了什么事，国主请宗主相助，咱们其实是可以帮他们平定祸乱的。弟从史书中看得，其国藩镇割据，幕府将军挟天而令诸侯，又派门武士扰大明领海……”

在毕竟连环画才画到日本国天皇与将军派浪人忍者刺探远征船队消息这儿，等咱们这边写完日本国主请罪贡，石斋也就写得差不多了。”

可日本跟那几个奉中国为宗主的老实国家又不一样！

他倒很这段平日本的故事，啧啧叹：“这些倭人畏威而不怀德，欺凌周边属国，对大明亦有不臣之心。信里不曾告诉你，去年三月日本国源义遣使来方，船队沿途连连滋事，在济宁更因买货，了持刀杀人事……”

“拿了，杀人者当时已叫百姓打死了，所司只得请旨置。天震怒，诏令以后日本国使节只许五十人京，余者船队停驻令所司严防。”

李东阳冷笑：“岂只今日如此。成化二年时就有使臣僧清启在京伤人，后又诡辩以倭人犯罪当回本国治罪，先皇便诏赦了，那些使臣还有脸索取铜钱与籍。可惜日本国是□□【太祖】所定‘十五不征之国’……”

李老师皱了皱眉，劝：“何乃太急耶？日本孤悬海外，纵有海寇来侵，亦不过是癣疥之患。如今各地都有旱饥荒，百姓尚未丰足，九边又连年烽火，朝廷哪里筹得银和船队，征伐一个隔海的小国。你莫不是画画儿画得，自己当真了吧？”

海上确实有台风，可也不是四季都有，那些海商倭寇不都打得好好儿的？可见只要多派人到那边收集文、气象资料，就能总结合适的征伐时机。而且琉球是大明忠顺属国，还曾派过亲王弟和中女官到国监读书，先期调查时若向琉球借港停船，恐不至于被拒绝。

听起来简直不像个安心搞教育和农科的翰林文臣，倒像个立功心切的军将领。

他在国监读书那几年，就时常看见琉球留学生蔡宾等人。要是能挑几个和他们相熟的监生放在使团里，借故人之力，恐怕能到的更多。

李东阳考虑了一阵，仍是摇：“前元两征日本，皆因风浪而败，彼国所，恐怕真是不可征伐之地……”

崔燮实在有些心切，忍不住跟李东阳越说越深、越说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