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琴起乐，焰火燎燎。然而顾三还是一痛。他顷刻运功，将血压回去，眉都不曾皱一。然而顾清眠看着他，那双极深极静，就像渗了毒的寒潭。顾清眠玩味：“哦？想来焚琴不如长想得那么有用——嘶——”

，“顾清其人，只认成仙一条正，便当这天人人都想神仙。他杀了你祖父母，将你带回来，没准还觉得救了你。待你通晓人事，自会谢他。”

那张椅踉跄两，翻倒在地。

“不要在丹修面前吃东西？”

“哐”

“这么一想。”顾三中更冷，顾清眠却笑，“这账怕是无休无止了——桃好吃么？”

话音未落，顾三一笑。一风声碾过，顾清眠只觉人腾空而起，被重重抵在了门上。

顾清眠抬手，扔过去一包粉末。顾三低一看，却是“静心粉”——这压算不得丹药，玄门里都是喂吵闹不休的婴孩，因此灵力极少，极平。门前顾清眠自己摸一瓶药，着冷气给自己抹上了。

二人对视片刻。顾三长剑，顾清眠直呼“疼”，撑在门前，就差涕泗横了。

“不要在焚琴面前耍花招？”

但顾清眠，他真看不来么？

顾清眠生冷不忌，仙不挑。早在顾三清顾家前，他就已将顾家以及清寒观所有丹方，所有药材秉、特征，所有杂七杂八的相生相克一一记，丹药一一炼熟。之后更是四搜罗，添一方炼一方。

顾三面不变，嘴角噙笑，然而他手里再剥开桃——顾清眠曾经与他呆久了，知这人越是心不好，便越喜吃东西。顾三咬了几，笑：“你今日是来找死的？”

“只是同你算一笔账，我们之间如何两清——”顾清眠靠在椅背，“顾清杀了你爷爷，你又杀了我爷爷；清寒观利用你对付顾家，你再利用我对付清寒观。”

“你心绪不平，外多压抑，而提升实力的丹药又多烈。长期服用，加之久伴焚琴，顾清辽又是你一逆鳞。之，火长，伤得是你自己。”

顾三抵着他，一把长剑压在顾清眠耳边，再多一寸，便要将他整个左耳折。顾三笑：“那有没有人告诉你——”

顾三又剥了一片，听顾清眠笑问：“有没有人告诉你——”

顾三提起剑，手起剑落。问尘一整个刺，从顾清眠肩骨穿过，将他钉在门上。鲜血瞬间染上了顾清眠后背前襟。

顾清眠也笑：“长当明白，剑是有形的，而丹是无形的。”

“没吧。”顾清眠思索片刻，一本正经，“我又不傻。”

九洲的丹修本就不多，只攻丹的更是凤菱角。顾清眠作为这凤菱角里的佼佼者，一个门外汉的糊，自然是糊不住的。哪些丹药一并服用最佳，哪些丹药不宜共；那些丹药分别是何作用，合起来又是怎样效果；增一分剂量如何，少一分剂量又如何，

自从顾清第一次将顾三清领回，他暗地找上顾清眠。顾三清大半的丹药，都是顾清眠准备的。顾三清防人之心不轻，每次送来的单上，总会少些或多些丹药，会有一些去找别人。

顾三：“解药。”

顾三：“那又如何？不妨试试，是你的丹毒，还是我的剑快。”

以有形防无形，是防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