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自顾自走离。
余晖尊者不来,顾清眠也不问。
老老实实坐床边看不好么,还得他多罩张桌。
然而琀看了两,只瞧他半天写了个“注”字,注后空一片。
乎意料,这次他一就看见了余晖尊者。
他侧首看顾清眠背影,丹修正对着烛火,指摩挲着书页。
“再说,本座素来知你心重。”琀撇嘴,“问了,也撬不个所以然。”
琀:“本座又不是傻,自然知笔是用来写字的。”
余晖尊者的人?
顾清眠:“就找只笔,写字的那种。”
长路漫漫,几无止境。琀手里一束光,连在顾清眠之前,他跟随其后。
“麻烦事真多。”琀撇嘴,手一划将结界拉得更大。
“不啊,前辈不比他们。”顾清眠笑:“若是前辈问,贫一定如实说。”
余晖坐于台贵座之上,一如雾白衣,衬得面更白,几近死尸。他依旧捧着杯茶,袅袅汽中,两空空。
琀:“问什么?”
几日过去。
顾清眠看他一,又看丹书,话中有话:“前辈说笑了。”
顾清眠回:“好好,前辈说什么是什么。”
琀冷笑:“当心本座说去。”
还真是作了个“注”。
“可问之事如此多,可疑之事如此多。前辈挑不来?”
“哗啦——”
待得慢悠悠一本丹书看毕,突有叩门声响起,继而是柔和女声:“二位贵客,大典将起,该座了。”
琀往后一靠,找舒服姿势躺,嗤笑:“见未必为真,耳听未必作实,何况凭空一想?”
顾清眠与琀对视一,跟上小童。顾清眠一面走,一面观望四周。
“前辈非尘中人,于贫无所图。”顾清眠笑:“凡事说与您也无妨。”
顾清眠放丹书,笑:“知了。”
玉妖枕臂而卧,发若泼墨,于青碧衣上淌成河。屋外寒雾屋里烛,零星火光于顾清眠后摇曳,映双眸。凤目薄唇,波转间——
房门突开,迷雾分,一条康庄大路来。琀伸手:“仔细牵着,别丢了。”
琀没防备他忽的扭,四目正对。
终于来了。
划,指尖压在边缘,抵住,便是一页翻过。
半香过,前豁然开朗。但见前方泱泱修,远一架台,上齐整两圈百魂弟。一圈黑衣一圈白,宛若阴阳双生。
他看向琀,对方已然坐起,振衣:“走。”
顾清眠笑:“不会的。”
一名童碎步跑来,:“慕家二位、这里请。”
“哗啦——”
顾清眠笑两声,两步离远床榻,将书放上桌,而后从袖中摸了摸,摸只快秃的笔来。他踢开椅,站于桌旁划了几笔。
琀:“啊?”
顾清眠拉住他袖,笑:“是。”
顾清眠:“是。”
他居然没有带珠。
琀哑无言,顷刻间继续冷笑:“你那些小九九不过如此。本座是怕麻烦才懒得讲。”
琀一顿。
顾清眠一移开视线,起笑:“贫去找只笔作注。”
琀:“走前,本座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