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妖扭,耿直:“陛确实救过我。”
顾清眠哑无言。似乎记忆里是有这么一茬。
程舟乍一听闻“夫人”,差呛到自己。连琀也是一顿。这雁妖瞧着不大,于魂雁一族而言,许是凡人十几岁的年纪。
“啊?”慕雪抬,杏圆睁,“你不叫‘陛’?”
“可是陛,这是大将军费好大心思——”
正当她踌躇之际,忽然扭,目光直视远方。琀也抿唇,反倒是程顾二人不解。
倒是程舟愣了片刻,心里纳闷:“这祖宗不是最恨别人碰他么?”
“陛——”
她摸了摸发绳,“相公同我说了,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顾清眠垂眸,笑了:“那是自然。”
他拍拍琀的手,对方松开放了他。
迷暗哑,带着醉意,轻笑间恍惚是顾清眠的嗓音。
程舟虽然没见过皇帝,但他还真没法儿把顾途和皇帝两个字联系到一起。想了想,他好奇:“诶?皇帝是不是很好?每天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喝不完的酒佳酿?”
慕雪似懂非懂。反是琀嗤笑,“你魂雁一族的族长,名字可不叫‘族长’。”
“哦?”琀话:“那你要怎么报?”
顾清眠垂眸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了。阿雪也唤我名字吧——顾途。”
“我、我在那里潜伏了好几日,听他们都叫你这个,原以为这是你名字——”
慕雪茫然:“其实我也不知。我都没想到能再看到顾途。”
这也叫年不顺?
然而雁妖面颊飞红,低笑:“姓慕。叫慕雪,我相公给起的名字。”
琀哼了一声,显然对她擅自代表妖族表示不满。
好似一场烈火烹油,繁花似锦的大梦。
此话一,三人皆愣。
程舟:“……”
“唉,我相公也常笑我笨。”
“贫早就不是了。”
她们魂雁历来算不上聪慧,但唯一认不错的,就是魂魄。她一时间什么都顾不得,振翅就追了上去。可真追上了,认了人了,她又不知如何是好。
话语一瞬即逝,来人的红衣若灼灼的火,又如蹁跹的蝶,悠悠来了,又悠悠走远。
“陛?”琀挑眉:“原来你是个皇帝?”
“呀——”她不好意思地捂住脸,摆手:“我们妖族不兴这些规矩,陛叫我阿雪就好。”
顾清眠又,底扫到那小雁妖发上红绳。他笑:“方才唐突了,敢问夫人贵姓?”
“这样啊。”小魂雁低,脸已通红,“我,都怪我太笨了。”
再而后,铁笼便被打开了。
顾清眠四张望片刻,见着逃不掉了,颔首:“唉,说来话长,贫修仙前年不顺,当过一阵皇帝。”
“旁有人服侍,衣来伸手饭来张,享尽富贵荣华?”
画面消失,一羽飘零而。
程舟率先大笑声,险些岔气。顾清眠摇,无奈笑:“古往今来,陛千千万,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谁便是‘陛’。”
那一日,她变麻雀落在树上小憩,一睁,便看到了他。仙风骨,卓尔不群。与当年全然不同的风貌,然而魂魄没变。
“哦?”琀冷笑:“还敢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