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眨眨,适时地闭了嘴。
几声海鸥的聒噪。格雷轻轻息着,无声地祈求。
格雷摇:“他想先休息一段时间,自己探索‘永恒之境’。”
“――我记得城堡房间里有个摩浴缸?”
“你吃完饭还要继续么?”
“你……好些了?”詹米端晚餐,仔细端详他,“你在屋里待了好久,我都担心了。”
“有时候真觉得,你要是没发明这玩意儿就好了。”他有孩气地嘟囔。
格雷破涕为笑,紧紧勾住尹凡的脖,没了骨一般吊在他上。恢复盛年力量的尹凡轻松托起他的屁,沿着来路回去。
尹凡沉许久,终于起,拉着格雷离开船舱,穿过走廊,来到船的甲板上。他们正破浪前行,向着天相接驶去。
“我这辈……经历过一些波折。”尹凡眯起睛,望向碧波尽,“比如父母去世;比如发现日复一日的办公室生活无法忍受;比如……失去你。”
***
“留来?”詹米反应了一会儿,“你说他的人格模拟?”
他睛又红了:“人类其实也一样――我们永远不敢说,这个模拟已经穷尽了人类的所有可能啊。如果……如果之后又发现什么之前没有收集到的信息……”
格雷双瞪得溜圆。尹凡忍不住扬起嘴角,捧起他的脸亲吻。
“法方面我倒觉得还有改空间。”格雷摇,“我们对法的了解太少。即使可以模拟目前认知到的一些现象,还有很多未知的能力,一旦本人不在了,可能就再也没法重现。”
“反正和之前没变化?”
“也许吧,”詹米承认,“而且你现在竟然能把我变和标记时的受都模拟来……”
“嗯。”格雷观察着詹米的脸。对方满纠结,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和电脑程序争风吃醋,最终还是失败了。
“……即使是在翻船、被卷底的那一刻,我也不想死。”
“因为尹凡答应留来了。”
“……詹米,我们虽然不会衰老,但了什么意外还是会死的啊。”格雷摸摸他的手,“有这么一个备份在,不会觉得更安心吗?”
“人类啊……”詹米切开他的排,“不过你恢复得倒快嘛。”
“但我一直在想办法。挣学费、换工作、去找你……”尹凡喃喃,“你事后,我差从悬崖上去。但就算那时,我也只是想快找到你而已。”
“――而且如果有需要,他也可以先联系我的人格模拟。”
“但人类终究是会死的嘛。”詹米凑到他边,“你本来也不会知到底错过了什么。”
“唔。”格雷脸还有些苍白,想起詹米之前帮助搜救,又把自己驮过去见了尹凡最后一面,自己却一回来就甩他直奔虚拟世界,冲他激地笑笑,“这两天辛苦你了。”
他搂过格雷,轻声叹息。
“或许我一直不愿意放弃你还活着的希望,原因之一就是……我也想活去吧。”
“你真是狡猾啊。”尹凡摇,“就算我不认同你对于自我和意识的看法,搞不清你是不是你、我是不是我,我的确还是想活去的。”
詹米吃到了柠檬一般皱起眉,似乎想吐些酸溜溜的评论,但最终只是叹了气,撇着嘴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