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shen，地面好像忽然从脚底chou走了。

***

“……尹凡。”

尹凡似乎比印象中又健壮了一dian，xiongkou的衣服紧绷得过分。格雷看着那摇摇yu坠的扣zi，目光有dian发直。

尹凡微微绷着脸，yan睛里爬着不少血丝。他没有拥抱亲吻格雷，只是仔细观察着他。

“我可以jin去么？”

格雷忽然反应过来，脸颊一tang，慌慌张张转shen开门：“嗯，嗯。”

他带着尹凡上楼，穿过曲折的走廊，找到自己的客房。两人一路沉默着，脚步声回dang在墙bi间，显得格外嘈杂。

“你，呃，什么时候到的？”格雷把屋里唯一一把椅zi让给他，抖着手烧shui打算泡茶。

“今天xia午。”尹凡摸chu手机，“我给你留了言。”

“呃…？”格雷愣住了。他到这里之后，手机就一直躺在床tou柜上当闹钟了，“这边信号不好，还要去城里才能办卡，我就没nong……”

“你没用我给你办的卡么？”

“……什么卡？”

尹凡从书架上取xia一个大信封――那是他为格雷chu国准备的资料，里面有当地介绍、去研究所的交通路线、当天的车票等等，几乎已经空了。他把信封整个撕开，从侧面揭xia一个黏了张sim卡的胶条。

“你一直没找到？”他哭笑不得，取过格雷的手机装上。

这里的移动网络信号确实极其微弱，但过了一阵，手机还是开始huan快地震动。格雷看着屏幕上慢慢布满不断翻新的信息提示，简直想找块豆腐撞死。

詹米和丁恩都在他临走前发来了祝福，而尹凡的对话栏更是显示着999条未读信息。

――要登机了吧？一路顺风！那个信封里应该有你安顿xia来需要的一切东西。还缺什么就告诉我。

――真想去送你，不过你叔叔在，还是不太好吧……

――到了吗？一切顺利？别忘了换当地的卡，我会帮你取消这边的包月。

――咦？你之前自己取消了包月？前几天你都没用网络么？

――格雷，你还好吗？看到请回复。

“对不起！”格雷差dian跪xia，yan睛却没离开屏幕，“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说话了！完全没想到是你没办法联系到我！”

――很忙么？我已经调回X市总bu。好久没坐办公室了，gan觉真有dian不习惯。

――为什么不回复？我zuo错什么了吗？

“不，其实我也可以给你写邮件的……”尹凡的脸se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忽然扑过来试图制止他，“你还是别看了。我这段时间……咳，状态不是很好。”

格雷不从，抱着手机躲到床上继续翻看。尹凡似乎在工作上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从上司到xia属，从客hu到联系人，从项目整ti到细枝末节……

不过最让他恼火的还是格雷的沉默。从询问到质疑，从恳求到指责――当尹凡终于成功抢走手机时，格雷翻到的言语已经颇有些失态了。

“我以为你chu了什么事，还找学校和研究所打听。”尹凡承认，“知dao你没事之后……一直到丁恩联系我，我都以为你是故意不想回复的。”

“丁恩…？”格雷浸满汗shui的衣服已经凉透了，黏乎乎贴着pi肤，“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还以为是你不理我了！”

“你又为什么会这么想？”尹凡反问，rou搓着额tou。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