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忙死了。董事会不是惹事就是唧唧歪歪,简直鸡飞狗!”丁恩抱怨着那些衷于投机倒把的投资人,眉飞舞描述自己是怎么跟他们斗智斗勇的,“……现在他们终于松了!希望他们是真的醒悟,也不枉我们团队没日没夜加班!”
格雷默默听着。所以丁恩之前的沉默只是因为太忙了?虽说丁恩本来也不是早晚问安的那种人,但真的忙到一个电话,一封邮件都……
“这么想我啊!”丁恩翘起嘴角,摸摸那张腻的脸,指尖的度让他愈发得意洋洋,“过得怎么样?”
不过能一个人默默舐伤也不错。格雷觉得要有人跑来嘘寒问,说些“想开”之类的劝,自己恐怕要更加抑郁了。事实上,周末研究所要组织学生去附近湖边游玩的通知,反而成了他这周最苦恼的事。
车里大概可以坐八九个人,却只有自己和后来的那位。他终于从里抬起。
那个男人着墨镜和棒球帽,正脸向后直愣愣看着他。
公室和宿舍间穿梭,悄无声息,好像一个羞涩的幽灵。
和一群之交一起坐几个小时车,四游逛,吃饭闲聊……想想就疼。但要回绝的话,不知是要找医生开证明,还是找组织的教授请假,说不定被发现状态不好还要接受心理辅导……
格雷瞥着丁恩,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采飞扬,和两人上次分离前别无二致。
他忽然被紧紧箍住肋骨,差一气没上来。格雷的脑袋埋在他前,一金灿灿的小卷在阳光中闪烁。
***
还是说――
过了一阵,门又开了。格雷缩得更小了些,埋着,睛盯在一行不知所谓的字上。
不过对方很快放开了他,缩回去挤到窗边:“……抱歉,我有激动。”
说不定是药没有起效,两人的关系只得自动回卷?
“……”丁恩表有些
“怎么?多久没见就不认得我了?”丁恩摘墨镜,挪到他边的座位,“这段时间……”
忽然,车缓缓开动,拐上公路。格雷这才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也许自己确实应该接受些疏导,但格雷实在无法说服自己鼓起勇气。寻求帮助简直像是康复中最艰难的一步。
他没有提药的事。
大瞪小了半晌,他才忽然意识到对方有熟――非常熟。
可能来得太早了,车里空无一人。格雷在角落里坐,找看起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丁恩终于注意到,“哦对了,那个活动的邮件是我发的,想给你个惊喜。”
“离我们上次见面也过了好久了。你……很急么?”
新上来的人似乎在门看了一阵,走到他斜前方的座位坐了来,没有搭话。格雷暗暗松了气,继续读他的。
格雷笑得有些勉。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湖畔风景,忽然想起维系二人关系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努力让自己的气轻快起来。
“……丁恩?!”
格雷吓得脑发木。自己上错车了?遇到了坏人?还是这位同学一定要跟自己说话?!
“还,还好……”格雷低着不肯看他,“……你呢?”
所以到了周六早晨,他还是乖乖照集合时间去了停车场,找到那辆挂着牌的面包车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