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你现在怎么样？需要去医院么？”詹克劳假装没听到对面惨烈的告白，“龙只有龙能够，詹米可能得休息一两天才能把你载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现在过去接你……”

“那些‘命定之人’生小龙的时候会……呃……难产死掉的……”詹米悄声解释。

“嗯？”格雷泪朦胧，刚注意到他还在旁边似的，“……啊，你……你也是不由己吧。”

“咳！”詹米指指电话，耳朵都红了。

“……‘

“因为，因为……”詹米吭哧了半天，“因为‘命定之人’，是龙一生一世的挚啊……”

“夜里怎么会失控，又不是狼人……”

不怎么样！你那缺德儿把我屁都艹开花了！！！不过格雷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弱弱地回复：“还…还好。”

“不等等，咱们当时才那么小，也就一起玩过几个夏天，怎么就一生一世了…？”

“还是不生的好。龙是最邪恶的法生，可以说是人类最可怕的寄生虫，幸好已经死得没几只了。”詹克劳阴沉地回答。

“没，没关系的！”格雷可不想去人类的医院。他也不清楚医生会不会发现他质有异，“我真的……还好。”

“没人被龙过能还好的。”詹克劳沙哑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忧伤，“幸好你大概挣扎得不算太厉害――龙发时可是不惜折断对方四肢也要完成交媾的。你没受重伤简直是个奇迹。”

“难产死掉？这也太轻描淡写了！”詹克劳了气，“你知你是怎么生来的吗？龙在你妈肚里慢慢变大，越来越，然后从里面开始燃烧，直到她整个人都活活化为灰烬！每一条龙从一生来就带着以最残忍方式弑母的诅咒！”

詹米无法相信格雷能这么轻易就原谅自己的兽行――这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兽行了：“……那你在哭什么啊？”

“这儿还有狼人？！血鬼呢？”

“詹米也这么说。”格雷皱起眉，“没关系么？这样不就生不了小龙了？”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本来想再多练习练习，等到能控制住自己，再真的去见辛西亚。”詹米懊恼不已，“明明每个假期都来这里练习变的，但发现你就是辛西亚的时候，还是……”

“你不是说这没法控制么？”格雷把包装袋收拾到一，呼噜呼噜擤鼻涕，“那就是没办法的嘛，算我倒霉。”

“咳，我爸之前打电话过来，让你醒了之后回话……”詹米搬台卫星电话，拨通号码，“爸，格雷他，醒了……”

格雷瞪着睛看他。

“而且不幸中的万幸，你不是女孩……”

格雷惊悚地看向詹米――那本可能碎他骨的大个正蹲在地上蜷成一团，抱着脑袋偷偷摸摸窥探他，一脸人畜无害。

“……”格雷愣了半晌，“那你之前嘛还要找青梅竹啊！我要真是女的不就得挂了？！”

“……”格雷垂湿嗒嗒的睫，没有回答。

“呃，不过，詹米还会……那啥么？”他还是有些担心，“不会一到夜里就又失控吧？”

“你给我闭嘴！”詹克劳低声咆哮，吓得二人一抖。他忽然改成极其温柔的声音，“格雷，你怎么样？”

“哎…？”

半晌，他终于问：“所以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