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磕到了……”格雷泪汪汪给尹凡展示青了一块的膝盖。暗自庆幸碰巧可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崩溃。

尹凡愣在当场，格雷还以为视频卡住了，喂喂喂地摇晃平板。

“为什么不能？”尹凡皱眉，“那可是我心给你挑的！伯爵说你对编程很兴趣，说不定大学要读这方面，让我找个便携的里面能最好的！”

他吃着才注意到自己的咙哽噎得有多么厉害，必须要抓紧泣的间隙才能勉咽。格雷抹着睛，把脚蜷到椅上，远远看着叔叔寄来的东西。

“啊……那个……对不起。”尹凡倒是先歉了，“我早上刚走，伯爵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成绩，我就告诉他了。没想到他会直接联系你……”

格雷告诉他詹米也考上X大的事。尹凡拍着额说差把这个忘了，连忙发信息向詹克劳喜。

“我也真的很想你啊！”格雷承认得毫无赧。尹凡倒是脸颊发，稍稍偏开了视线：“嗯，我也是。”

“怎么回事？”尹凡吓了一，“你在哭？”

“哦。

尹凡要是知……

他翻了半天衣柜，在最底层找到逃离时穿来的那件衬衣——尹凡本来看上面满是泥浆就随手丢了垃圾桶，又被格雷偷偷捡回来洗净收好。他拥着衬衫，把鼻埋去。上面只有清洁剂和衣柜里薰衣草的味，不再附着记忆中的阳光、森林和珠。

好想叔叔。

“尹凡……”格雷犹豫着，还是决定坦白，“那个，萨奇叔叔他……他把我的笔记本寄过来了，卡片上写着祝贺。”

他呆坐到日偏西，才终于从恍惚中醒转过来，着站起，抱着笔记本和信纸上了楼，放在了客房的床上。

想念叔叔很痛苦，随之而来的愧疚和负罪更是难过异常。但他怎么也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格雷倒在床上缩成一团，拉扯着发，想用的刺痛压制心里的苦楚，觉得自己要疯了。

听尹凡说叔叔是故意放他走，还给他准备了经济支持时，他对于这一切还没有什么实。但现在拿到自己的笔记本和叔叔的便笺，之前被小心压抑住的回忆，温馨的，痛苦的，被呵护，被伤害，一切错综复杂顿时汹涌而来，把他的心撕裂烂，留一堆隐隐作痛的碎屑。

***

“哎，小心啊。”尹凡同受般嘶嘶气，“我还以为你太想我了呢。”

啷的响声。等到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桌底，边倒着把椅，还丢了个他的小糕——已经凉透了。

肩膀和背上磕碰到的地方闷疼不已。格雷爬起，扶正椅坐回去，犹豫了一，还是把糕捡起来，吃掉了。

格雷听尹凡讲他去了哪里，火车上遇到了什么奇事——他不能透与客委托相关的事，但能讲的风土人也彩纷呈。

正想着，视频通话的铃声在隔响了起来。格雷连带爬冲去接，膝盖撞在床角疼得差撅过去。

“没，没关系的。”格雷睛，“唔，我可以用这个笔记本么？”

这算不算是背叛呢？格雷又惴惴不安起来。怀恋自己曾经深深慕的男人，是不是在背叛他和尹凡的？思念曾经暴他、囚禁他的凶手，是不是在背叛自己的自由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