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奇腔里仿佛有礼花绽放，好不容易才稳住声音：“可能不会天天见面，但我会经常去城里看你的。你假期也可以回来住。”

是啊，自己的孩都开始自学大学的课程了。一种混杂着酸楚的得意涌上心。萨奇倒了杯递给格雷：“差不多。上课练习考试等等，和你现在没什么两样。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实际作才能理解。而且你也可以真正接到其他人类。”

萨奇满心喜地讲起了自己的（几次）大学生涯，又谈阔论了一番人类科学的飞速展，还神神秘秘地透了一宿舍派对和兄弟会的疯狂，最后总结：“你绝对应该去验一。这是你真正人生的开始，也是你成人的考验。”

他照着杯里的倒影自己的耳朵，试图让尖端藏起来，折腾了好久才勉成功。不过效果还是很糙，仔细看来他的耳朵活像被剪掉了一块。

“格雷，有件事跟你商量一。”萨奇继续切割着盘里的菜叶，“你也快成年了，想去上大学么？”

“极坐标系、转动惯量、杂化轨、文艺复兴简史、面向对象编程的概念和原理……”格雷巴巴汇报。他没来得及完成编程作业就到了晚饭时间，待会儿还得在课余时间里继续完成。

格雷接过纸条，上面是一系列最新的参考书目。——“书已经在图书室了，你想

格雷呛住了，猛得咳嗽起来，好久才缓过气：“大学？网上教学里面那种？”

格雷还是垂着睛，声音有微微颤抖：“那……叔叔觉得我应该去么？”

那天夜里，萨奇在卧室徘徊不已。思考良久，他了个决定。

不行，既然早晚都要说来，还不如早一。

“再练练吧。”萨奇笑了，从袋里一张纸条，“之后就是准备学考试。你的学识应该完全足够了，但学考试的知识和题型还得重新看一遍。”

格雷叹了气，盯着自己手指，憋得满脸通红也只能让指尖亮起一微弱的荧光。灵的力是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积累的，现在的格雷简直弱到绝望。

萨奇：“你也要练习伪装的法，至少要到能够持续把耳朵尖藏起来。”

“唔，很好。”萨奇缓慢地咀嚼着。不知为何，他现在又犹豫起来。明明之前已经给自己在城里的联系人达指令，开始寻找大学附近的房产了。

格雷默默听着，终于抬起微微地笑了：“那……我就去试试吧。”

格雷垂睛，摆着盘里的，隔了半响才闷闷地嘟囔：“去上大学是不是就不能天天见到叔叔了？”

***

“今天学了什么？”萨奇像往常一样在晚饭时询问格雷的展。

“嗯……我好像已经没那么恐了？”格雷不太确定，回忆起自己最近一次挑战俯瞰山谷——他现在每周都要在萨奇的帮助练习。虽然还要眯着死死抓着栏杆，但现在他至少既不会晕倒也不会了，“如果坐在车里，我应该可以过那个桥了…？”

萨奇看着格雷浅蓝的睛，心里忽然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异样。但他没有深究：“不过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很多准备。接来一年你要辛苦些了。”

抻拉放松的方法，无论小家伙再怎么抱怨腰酸背痛也不肯碰他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