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止是风寒那么简单，在他的问之，御医胆颤吞吐：“皇上上次受伤未愈，而且那刀着实伤了底，这风寒一来把病都给引来了……况且……”

他给青年掖好被角，板着脸不允许，用力瞪他：“病人就是要躺着的，当时寡人断手断脚的时候你不也这么说的吗，哦，只准你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灯吗？外还着雨啊，你就安心躺着。”

“不可能，他从小到大都好得很，虚？你见过有人这种虚法的吗？”

但楚烈的风寒拖了很久都没痊愈，越发的严重起来，在连续三日的低烧青年也熬不住，整个人陷昏迷了之中。

不见什么大事。

他神一紧，几分生气：“乱说什么！你――快给寡人吃药。”

在并不明亮的烛光，青年脸侧有浅浅的阴影，因为变虚的缘故动作变得有些迟缓，慢慢从被里伸手与他交握，笑容温和又平静：“父皇，我躺得骨都要了，去走走吧。”

倒是楚烈略带阴郁吃力的抬起来，眯着的有些迷茫，撑着坐起，在他走近时才认清人，遂笑：“父皇，你来了？”

他勉一笑，亲昵地摸摸青年的脸，“良药苦不准不喝。”

连续几日的缺朝，让大臣们也忧心忡忡起来，朝野上言四起，甚至传新帝戾气太重杀人太多，现在即遭天谴这种荒唐话来。

“父皇？我睡了多久了？”太医的银针终于起了作用，青年难得的清醒了一会，睁开涩的睛，看向他，神还稀里糊涂的，显然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那些折批不完就算了，等会我来。”

当年皇后是难产而死的，生的也是早产儿。

青年病容依旧，缺乏神采，却绽笑讨好：“好，有父皇陪着那我就继续病着吧。”

他，还来不及从容愈的神里看任何端倪，楚烈就让容愈先行退了。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但青年的病痛却让他无法忍受，这种惶恐比自己当初误会自己断手时还要烈百倍。

“况且皇上本就是早产儿，原本就比常人虚了些。”

“这种味的东西，亏太医院能熬的来。”青年中气不足的抱怨，皱着眉嘀咕，有孩气：“我再也不要生病了。”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太久远了，久到他都快遗忘掉这些事了。

那日他来到长乐时，正见容愈也在，对背着他立在龙榻前不知和楚烈正说着什么。

今日其实万里无云万里天，天气大好着，不过这还是不能说来惹得病人伤心。

那碗黏稠状味又古怪的药送了上来，楚烈一句抱怨也没有的就喝了去，在青年仰喝药时他瞧见楚烈明显消瘦去的脸，顿时揪心的说不话来，手暗暗紧握。

他定回视，从小楚烈就是壮的，没生过任何病，就跟铁打似的，哪会一就倒呢。

傻孩，你都昏了三天了，他没法在病人前在苦涩或者弱之态，淡定的逞着：“好，就等你好了再批，那你快好起来，寡人等得不耐烦了。”

“有寡人陪着不好吗？”

他耐着听着，“况且什么？”

楚烈与他默默对视许久，青年端着空碗，目光留滞在他脸上，似有语在却无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