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看着很平常，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吃……”

“那是因为这普通的模样更贴近百姓生活，让人吃起来更有家的味dao。”寂尘夹着一株小青菜，解释dao。

“家啊……”赋雪衣若有所思地低xiatou。

不好意思，他没有，家啊qing啊，这种东西似乎离他太遥远了。小时候他只有师父，师父只教他杀人；后来长大了他遇到了yan前这个奇怪的和尚，和尚教他如何不杀人。

“以前我杀过一列商队。”赋雪衣蹙着眉，思索着以前的事qing，“把他们的tou割了xia来，整齐地挂在了客栈的门kou，你知dao为什么吗？”不等和尚回答，他又继续dao，“因为他们一行人zuo的就是买卖nu隶的生意，不知dao多少人因为他们而妻离zi散家破人亡。他们算是大奸大恶之人吧？可是后来所有人说我太过残忍冷血了，我不懂为了这些人的家庭手刃这群人能有什么错，难不成是我杀错人了？”

寂尘怜悯地望他一yan：“赋雪衣，其实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面上一顿，赋雪衣低xiatou：“我之所以没有家就是因为那些你总是让我放过的人。他们以后继续zuo坏事，还会有更多人因为他们而没有家，你懂了吗？”

边境qing势一直很乱，大大小小bu落chu现又灭亡都是十分正常的qing况，寂尘也有所耳闻，但是人不该因此沦为复仇的杀人工ju。“赋雪衣，仇恨是一种毒，别让他蒙蔽你的双yan，主宰你的思想。况且公dao自在人心，你不该以暴制暴，擅自为别人的生命画上终dian。”

人这一生，总有些值得铭记的东西，碰巧ai与恨都是，而且――刻骨铭心。若是赋雪衣放xia心中仇恨，那死去的人们湮没在历史洪荒中，还能有多少的波澜？

“公dao自在人心？你是在说我杀人报仇是多guan闲事？等着别人来救赎――”赋雪衣猛地放xia筷zi，站起shen来瞪着他，“这就是你们佛门所说的度化之dao？那我就明白告诉你，死在我刀xia的人就是死有余辜！”

漠北人多事多，欺凌霸辱之事只多不少。若是他不站chu来的话，还会有其他人站chu来，总会有人站chu来的，而赋雪衣不过是恰好因为族人的仇恨，站chu来以暴制暴了而已――他杀的都是作恶多端之人，从不觉得自己zuo错了什么。

多说无益，赋雪衣放xia钱转shen就走。谁知一激动，抬tui踩在靴zi上，幸好yan疾手快的他扶住了桌zi才没落得个以tou抢地的xia场。他轻嘶一声，试图正常走路，然而脚腕剧痛，险些bi1chuyan角溢chu的泪dian。

“贫僧只是希望施主能放xia仇恨。”僧人无奈地望了他一yan，行至赋雪衣面前，转shen缓缓俯xia：“……上来吧。”

犹豫片刻，赋雪衣tiao上了和尚不甚宽厚的脊背，将耳朵贴在上tou，耳畔回响着两种截然不同速度的心tiao，有种这路会走向天荒地老的错觉。

深夜，静寂的巷zi里偶尔传来几声冗长的更声。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运气tiao上城东的一座gao墙，蹑手蹑脚地伏在屋檐上健步如飞。眯着yan辨认了一番周围的建筑之后，他tiao上谢府的屋檐，悄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奇怪，谢府在邺城也是大hu人家，这么晚了全府灯火通明也就算了，连个夜巡的家丁都没有？

赋雪衣扯xia被自己呼chu的气息nuan得火re的黑se纱布，似夜猫一般灵巧地tiaoxiagao墙，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