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越靠近后院,松香的气息就越来越馥郁。“应该就在这附近。”谢宴环顾四周,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伸迈了去。
院里,伫立着一株巨大的槐花树,此起彼伏的一串串雪白槐花枝,沉甸甸地垂落来,恰似十二月山川上化不开的白雪。山风四送,微凉的香气弥漫得到都是,熏得人忍不住打上一个嚏。半碎的雪白花从树冠上飘落来,在围着树的一圈树冠阴影之间断地形成一片片断裂的雪白地毯。
民间有“宅忌”民谣,曰:柳桑槐杨楝,树中五鬼――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简单来说,柳树、桑树、槐树、苦楝、以及遇风之后叶哗啦啦作响似“鬼”拍手的大叶杨树,都是镇宅栽树时的避忌。传言中有几分真实,谢宴倒是不知,不过槐树是木中之鬼,因而不少棺材都是以槐木为材制成的。
枝叶上有一片花微微颤了颤,从树冠上飘了了来,在半空中旋了几圈,轻轻地落在了谢宴的左肩上。绕了槐树半圈的谢宴扭过,迎着混杂着不同气息的馥郁香风,从左肩上拈那片花。
谢宴凑上去一望,只见一个里躺着一个面容栩栩如生的女,上还穿着嫁时的大红嫁衣――可惜已经死了。她的面容与活着时一般无二则是因为她躺着棺材里灌满了淡黄的松脂,以保尸不腐。更有几片花缀在透明滴的松脂之上,就仿佛一枚硕大的琥珀一般,得诡异万分。致好的琥珀,如同亘古的山川河
山神庙里原先的尸早已被人理掉了,只有大堂里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谢宴嫌恶地捂着鼻。原本一片狼藉的香案上的香烛已经燃尽,血红的烛泪蔓延了整个桌案,更被山虔诚的山民换上了崭新的红烛,正在被供奉的小山丘石像方,静静燃烧着。偶尔有几丝微风穿堂而过,引得昏黄的火苗时而飘几。
……那我回去跟他认错就是了。”岚隐垂丧气地保证。
“吱――”后院被风雨侵蚀腐朽许久的木门在一只修长的手掌轻推之,发一声刺耳的嘶声。
这孩有蒲新酒疼着,外有简素虞护着,至于自己的份,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好了。思忖间,谢宴从小贩手里又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到岚隐手里:“喏,这个就用来奖励知错能改的少年。”
又一剑挥去,其中一架棺材的上盖哀鸣一声,飞了去,被槐花香气遮掩的郁松香气味飘散了来,还混杂着几分淡到几不可闻的血腥气。
第54章良心不会痛吗
理来说,洋洋洒洒的槐花花就算被风得散落在各个不同的角落,应该不至于现一花都没有的土地才对。谢宴眯着,注视着地面上几个毫无花的位置,拈着花,指尖微动,霎时这片花就如同灌了铅一般,朝着地上的空档直直地飞过去。
月圆之夜。一阵夏风拂过,几缕黑云悄悄蒙蔽上了银盘似的银月,为夏夜的深山笼上一层漆黑的阴影。
谁知那花仿佛到了什么实一般,在碰撞之时,碎成了白的齑粉。仿佛明白了什么,谢宴正,执起白虹,用力一挥,只见炫目剑光一闪,霎时面前的结界如同碎裂的薄冰一般被直直地划破,同时几架深的棺材现在了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