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漆黑一片,全凭觉。程溏和罗齐寅分别摸到前人的鞋跟,才气停了来。纪雪庵抬手向上,试着寻找。这条地若是徒手所挖,本不可能设计什么复杂机关。果然不他所料,手上摸到一块木板,轻轻一推,却被什么东西阻住。
纪雪庵沉脸,程溏亦满面失望,罗齐寅甚至开始胡思乱想,难是他们猜错?并非牢狱中的正大侠为了逃生,却是这闺房中的女为了与人幽会才挖的地?帘帐绣着金线,华异常,却阻不住屋中断断续续的声。纪雪庵凝神细听,屋里只有一个人,离床不算太近,呼轻浅却没有息。他定心绪,手指搭在床帘上,刚要掀开,却听屋中人忽然声:“再提两桶来。”话音落不久,门外伺候的人便搬着两桶步履蹒跚推门来,屋中人又低声:“去罢。”
纪雪庵与程溏不谋而合,罗齐寅也没有异议,三人坐在沟中休息一阵,便准备爬回地。但地十分狭窄,只容得一人,连转都极难到,遑论错交换位置。三人只得轮爬,搬得累了,再换另一人去。如此耗费数个时辰,才将原先挖的破堵住,勉能够前行。
微微光亮从木板边缘透,外却似有声音,盖过纪雪庵的动静,并未引得任何人注意。三人不由松一气,纪雪庵借着光朝后二人看了一,示意他先去一探究竟,随后一手扯开棉被,移走木板,轻轻一跃,落在了地外。程溏和罗齐寅自不敢轻举妄动,忽然光线一暗,却见纪雪庵面古怪,嘴唇微动,默声叫二人来。
不过短短两句话,听在帐中三人耳中却反应大异。纪雪庵一直皱着的眉忽然松开,听那人声音,脸并不朝着床,更不容易发现他们。程溏抓着被的手猛地一紧,心中已猜那人份。而罗齐寅却瞪大双目,张着嘴犹不自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嗓音,
他不由一愣,木板之上的东西,竟十分柔。纪雪庵从开伸手,却摸到一层棉被。程溏不知外形,低声问:“怎么了?”纪雪庵回轻:“把绯红小匕给我。”程溏连忙从脚踝摸匕首,纪雪庵接过,用力一划,发一声布帛撕开的声音,叫三人皆屏息静待。
三人顺着地,慢慢往前摸索爬去。这地果然简陋至极,为了避开树山石,左右躲避,上起伏,叫人十分吃力。先前万家那条地修筑时不知用了什么法,空气通,而愈往里愈稀薄闷窒,靠偶尔几个戳往地面的透气小孔,才不至闷死。从地上行至地牢尚要花半日,在地更爬了许久,才到了尽。纪雪庵在最前面,停住,冷声:“前没路了,看来便在此。”
程溏被纪雪庵抱住,罗齐寅跟着跃,皆落地无声。二人定睛一看,皆一时愣住。难怪纪雪庵神怪异,也难怪三人来时未发一丝声响,这条地的竟在一张雕花大床的床板。床上垫褥被纪雪庵割破,床尾拢着一堆缎面锦被,帐中皆是的沉香。三人面面相觑,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这地通往的却是一间女闺房。
碰他的手指。程溏的主意便是他的心思,但三人的手均伤得不轻,又要再吃一回苦。他并不将这种小伤放在心上,只不过忽然心疼起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