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侍卫长却大笑：“纪大侠想知什么，还请先问过我手中的刀！”纪雪庵盯住他缓缓了，平举连璋，剑尖对准侍卫长的眉心，“雁州梁家当年与教荼阁一战，血成河，祖宅化作废墟，仍不肯投降屈服。想不到区区一个败类，倒也生着一副梁家风骨。我便先将你杀了，再看看拿你的骨，撬不撬得开旁人的嘴！”他一瞧这人是万家侍卫的首领，暗他知晓的机密必然最多，本想留着他不杀，如今

那两人几乎同时痛声惨叫，血如注。一旁同伴皆面苍白，止住两人，拖到树。万家侍卫长嘴角淌着一血痕，慢慢走上前，向众人了一个手势。那些侍卫训练有素地停攻击，却不敢松懈，将纪雪庵和罗齐寅二人团团围住。

罗齐寅看得目瞪呆，心脏乱，手心渗汗来，却被人在背脊重重拍了一。程溏提着他的剑他手中，急：“你傻站着什么？还不快去相助？”罗齐寅骤然回神，剑战圈。程溏慢慢摸山，蹲在一旁草丛中，右手紧紧住藏在脚踝的绯红小匕，左手扣住一把暗。他自知武功低微，平时使些歪门邪多是侥幸，若此刻加战局，只会给己方添乱，故不敢轻举妄动，却好力所能及的万全准备。他双目紧紧盯着纪雪庵，惟恐到了紧要关，他从暗猛然窜，其不意，至少能为纪雪庵赢得一线先机。

但似乎并无他救场的必要。纪雪庵一人与一众万家侍卫动手丝毫不落风，待罗齐寅剑相助，更是游刃有余。二人剑锋蘸满斑斑血迹，万家侍卫轻重伤势均受了不少，有几人甚至倒地不支，其余顽战不辍拼上命。纪雪庵为留活问话并未使全力，却不耐烦缠斗，一剑刺穿前一人的肩窝，仿佛后脑生了睛，未转手臂先扬，竟将背后偷袭之人的右臂削了来。

来人却是万家的侍卫长，当日曾在半山亭目送纪雪庵和程溏上山。二人纵跃至半空，花缭乱对阵数招，纪雪庵不再耐烦，连璋剑上灌注力，迎朝对方脑袋劈去。万家侍卫长疾退两步，咬牙扬刀全力一阻。他几乎拼上十成功夫，勉抵住连璋攻势，形却被震飞数丈，直撞在一棵树上才砰然停。林中却猛然又十来人，足不地，气势如洪一齐冲向纪雪庵。纪雪庵冷笑一声，连璋旋起银光，跃至敌群中，宝剑所到之，得众人生生跌后三步。

纪雪庵看着侍卫长缓缓走到战圈中央，轻蔑地撇了嘴角，竟也垂手，任由蜿蜒血迹从剑尖滴落至泥土地中，冷声开：“你功夫不错，那一手刀法分明是雁州梁家所。可惜梁家光明磊落英雄满堂，怎么了你这么一个武林败类？”侍卫长被他一言破，神却不变，“我是梁家人不假，但如今受雇万家，东家的吩咐依言照办，又违反了哪条江湖义？”纪雪庵懒得同他废话，声音冰冷：“反正你们今日都是要死的，我之所以留着你们命，是还有些话要问你们！”

猛，与纪雪庵的剑式走的是同一种路。刀剑交鸣，铮铮作响，那柄刀也非凡，竟抵得住连璋大力一击。纪雪庵近年已鲜少遇上能在他手过百招的对手，一时雄心大振，清喝一声，连璋迎风斩雾，如银泻地，光反模糊朝阳，映亮对方的脸，竟是之前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