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神语气皆十分复杂，纪雪庵有瞬间迷惑，却慢慢察觉到程溏的小小脾气。他冷淡，又素来懒得浪费注意力在他人上，许多别人的绪原先在他看来全然莫名其妙，如今竟能飞快捕捉到程溏细微的心绪变化，叫纪雪庵不由生一种心灵相通之。他老早便承认对程溏动，更尝到生平未曾尝过的滋味，仿佛一甘泉从心尖汩汩。纪雪庵忍不住低贴上程溏的嘴，四片唇摩挲间，低声：“我不懂这些，你慢慢说给我听

他语音落，程溏并未接话，偏过却见他直直凝望着纪雪庵，与他视线对上，目中异彩飞快闪躲，惟有红晕慢慢爬上双颊。明亮火光中，程溏不易捕捉的一丝羞涩却被尽数放大，叫纪雪庵竟一时移不开双目。他伸一手贴住程溏脸颊，受到掌心温度和细细颤抖，手指无意识着程溏发红的耳垂，一靠近。鬼使神差般，纪雪庵突然冒一句在他看来极无关紧要极莫名其妙的话：“你和那个教的人，谁的魅功更厉害？”

程溏以示同意，纪雪庵顿了顿，脸上神晦暗莫测，“另外还有一件事――今日在那间亭遭万家暗算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来了。”他手握捕风楼给他的宾客名单，此事自然再清楚不过，不说别人，便是与他交好的丰氏夫妇也没有现，余还有十多人。程溏担忧：“万家自然无法在事前迫所有人去亭，定然有侥幸逃脱的。但他们既敢那种丧心病狂的事，多半对剩的人也早有对策。”纪雪庵面难看，“不知万家会怎么对待他们，若有人能早些察觉，逃毒手便好了。”

程溏被他问得一呆，不由自主微微皱眉。他心中排斥魅攻兰阁教那些讨厌事，如今大局为重，耐心说与纪雪庵听，不想他竟开起玩笑。程溏心有些不快，一抬瞧见纪雪庵似笑非笑的神，竟是从未见过。他愣愣看着纪雪庵双，只觉脸颊在他手掌之愈来愈。二人对视良久，终是程溏先逃开目光，没法再生气，不过撇撇嘴赌气：“我都破了那人的魅功，主人说谁更厉害？要知魅惑一个已中魅功的人，比魅惑一个清醒之人可难不止一倍。”

他心中仍存着一个猜想，却没有说来。程溏握了纪雪庵的手，温言：“主人不要太过担心，木槿夫人和丰大侠江湖经验丰富，又常常不在庄中，未必会中圈套。”纪雪庵目过飞快闪过什么，反握住他，微微抬起倨傲：“反正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哪怕只有你我二人，也未尝不能将他们全都救来！”

他心中疑惑一气倾泻而，并非针对程溏的质问，但一连串冷厉语气依然迫得他垂双目，咬了嘴唇，“对不起主人，这些问题我也不知。”纪雪庵一愣，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微微放缓，“你歉作甚？可惜，地虽四通八达，我们却不能涉险取借用。”程溏看了看地图，：“那座地牢不与地相通，若非地牢是新建，便是主人害怕牢里被囚的人识破机关从地逃走。况且――”他并未说完，纪雪庵自然而然接：“不是谁将地图给你，也许已猜到落我们手中，想必有所准备。地不同地上，我们又不识机关，万一皆被敌人封住，无异于瓮中捉鳖。至少目前不能贸然地，不然实在太过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