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该再给主人添麻烦。”说着撑尽力气站起来，抓着鞍不住息。他一时离纪雪庵极近，纪雪庵甚至能听见他齿间的冷战。他皱紧眉，正要说话，程溏却双膝一昏倒在他臂间。

程溏不肯放手，大气，“我一觉醒来，发现只有我一人，以为主人丢我。”他眸中焦急得快要着火，仿佛只要纪雪庵一，他的整个世界就会崩塌。纪雪庵冷冷在心底他用心不轨，他来历不明，他不过在利用你，不是你也可以，但双却无法移开，目光死死盯在程溏脸上，似要将他这一瞬间的表牢牢记住。

从疏城往西，很长一段山路崎岖，要数日之后才能抵达一城镇。纪雪庵早早停好车，安顿在一河岸，生起一堆柴火。车厢中程溏尚未醒来，服药后却睡得安稳许多。纪雪庵先前观察此地林中有不少野，一时生兴，拿起连璋剑走密林。

纪雪庵看他一，莫明其妙：“就算没有你，我一个人要吃饭也只好自己动手，何来劳烦一说？何况万一你动作不麻利，得又不够净，我反倒觉得麻烦。”程溏愣了愣，却见纪雪庵说得理所当然，并非嘲讽或反话。他低：“我已给主人惹了许多麻烦，怎么能只吃白不活？”纪雪庵放手中野兔，眸中凝起冷笑，“你自有你的

四目相接，程溏视线慢慢移，看见纪雪庵扔在地上的野，才知自己了蠢事。他松开衣袖，退后一步，讷讷一声对不起。纪雪庵冷哼：“我看你是烧糊涂了！”话虽如此，待细看程溏，双颊已褪去异样红晕，先前抓住衣袖的力气也不小。纪雪庵给他服的丹药由疏城药铺重金购来，并非凡，果真有效。

剑尖停在那人前少许，纪雪庵心中一惊，收势太狠，得他隐隐发疼。那人却不不顾扑上前来，拉住纪雪庵衣袖，“主人！”程溏神慌乱，形容无措，只紧紧抓着那片衣袖。纪雪庵甩了一甩不开，怒：“你发什么疯？不要命了！”

他一手提着两只野兔一只山鸡，又抓了一把识得的野菜，心差不多，便往河岸走去。纪雪庵踩在一片枯叶上，后却传来同样声音。他飞快抛去手上东西，宝剑旋厉声喝：“什么人！”

待车备好，纪雪庵将程溏抱在车厢榻上，亲自扬起鞭赶车。车行一段，纪雪庵停车回，掀开车帘探看程溏。程溏苍白脸变得通红，呼急促灼，却又发起烧。纪雪庵拿壶浸湿布巾盖在他额上，取一粒丹药在他嘴中，神复杂。程溏似被噩梦纠缠，不安地晃着，颠来倒去说着胡话：“阿营……阿营……等不及了……阿营……”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河岸，纪雪庵挽起袖，蹲在边清洗猎。程溏跟着蹲，要伸手帮忙。纪雪庵停动作，冷冷：“你不用手，回车中待着。”程溏连忙：“我已好许多，这等杂事，本该让我来，如何能劳烦主人？”

小二在旁搓着手，“客官，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公似病得不轻，可要小的请个大夫来？”纪雪庵抱住程溏，面极难看，“不用，我们急着赶路，劳烦你给两匹套上一副车架。”小二昨夜替他收拾床铺，胡乱猜测两人关系，此刻暗骂纪雪庵将人折腾成这样还不闻不问，当真冷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