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顽固，叫纪雪庵不由动怒，“竟是个死赖脸的无耻之徒！你再有次，便是死在我跟前，我也不会动一动眉！有本事你就一路跟着我，看到了青浮山，我会不会带你上山？”少年连忙：“小人绝无威胁纪大侠之意，只求纪大侠准许小人待在边，小人愿肝脑涂地，报答纪大侠。”

纪雪庵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却涌起一奇怪的受。他孤行走江湖十余年，这些疗伤法并非旁人所授，完全由切学来。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能将这种本事用在另一人上，并因此救那人的命。

他说这话，全是为了叫少年别再纠缠，心凭借少年那末功夫，又能派什么用？哪知少年喜望外，重重磕了个，“多谢纪大侠成全，小人愿为纪大侠瞻前后生死！”饶是纪雪庵也一时语，沉默半晌，“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起脸，“小人名唤程溏。”纪雪庵定定看他，终是开：“从今日起，若你能替我三件事，便算过了考验，我愿带你同赴珍榴会。”

纪雪庵看他一，收剑鞘，淡淡：“你醒了？”少年，他退后些许，低声问：“是纪大侠救了小人？”纪雪庵皱了皱眉，有不耐烦，“你是怎么从辜城追来这里的？”少年答：“小人摆脱那群人之后，大约猜到纪大侠取山路，且多半会宿山中。辜城有商队的车会连夜走山路去临城，小人便躲在车底，跟着车而来。”

纪雪庵深深看他，冷笑：“你本事不小，先前倒是我看低你了。”少年复又跪在地上，央求：“求纪大侠收留小人，小人什么事都肯。”纪雪庵别过，“我受不起，你别跪了。我救你不过是不想看见有人死在前，并无带你走的意思。”少年微微发抖，声音中透隐隐绝望，却咬牙：“即便纪大侠不肯收小人，小人也定会拼死跟在纪大侠后，一如这次。”

纪雪庵那日答应程溏的事，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少年向往珍榴会不过是为满足一己私，既然是私，又能定到哪里，等他在纪雪庵吩咐的三件事上吃了苦，自然会知难而退。不过纪雪庵虽然冷淡，于诺言约定却极为看重，他既已应程溏，也不打算为难他。程溏满伤实在不宜急

难怪他背后有一大片挫伤，纪雪庵冷：“即便如此，深山老林，你又如何找到我？”少年飞快看他一，然后低：“纪大侠莫要怪罪，小人在福运客栈的棚里，燃了一支寻踪香，借由闻香的蛾，便可寻到纪大侠的。”

“什么人！”纪雪庵飞快坐起，双目尚未睁开，宝剑却已鞘横在前。他面前的少年吓了一，跌坐在地上，“纪大侠。”

天完全黑了，纪雪庵再次探了探少年，额已不。他微松一气，定睛再看少年一，心他已尽力于此，这人往后吉凶皆与自己无关，待天亮后便启程离开。纪雪庵躺在墙边草堆上，他一整天花去不少心力，睡极快，沉酣之际，只觉有人轻轻拉住他的手。

第二章

的不行便来的么？纪雪庵怒极反笑，轻蔑：“我带着你，你能什么？我不是生惯养的少爷，用不着有人伺候。非要刨问底，倒是少一个为我生死的随从，你可能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