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哀伤的脸，上面带着深深的不解，没有像韦青一样的谅解和怜惜。

声音很轻，跪在木质的地板上发了“咚”的一声，可是这一跪，却好像狠狠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在所有人的屏息中，他的轻轻沉，先是单膝着地，然后再跪了另外一个膝盖。

封云海默默走上前，不忍地拍了拍多年老友的肩膀：“元涛，你别这样。明泉是个懂事的孩，他知我们绝不会怪他的。”

封睿失魂落魄地摇摇：“韦阿姨，我不能走。万一明泉醒了，我不在的话，他会失望的。”

……

封睿直直地看着他，中疯狂的光芒闪烁：“是。”

他看着向元涛的侧脸，心一沉了去。

他恍然大悟似的：“你们说这傻孩，是不是怕醒来以后，我们两家大人都不同意他和小睿的事，所以……所以怕得不愿意醒了？”

他想要用力扶起封睿，可是前的年轻男却沉重如山岳，直直地跪着，本扶不起来：“向叔叔。您不同意。不原谅，我就这么一直跪着。”

既然已经接受了那件事，现在韦青忽然就觉得，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和自己的儿也没有什么区别了，看着他的憔悴失神，她同样心疼难耐。

向元涛“哦”了一声：“我这些天总是想不明白，这孩怎么就不愿意醒来呢？刚刚我忽然想通了――”

可是怎么一眨，孩又睡了过去，然后又忽然冒来一个说他的人，还是邻家封家的独生，一个男人？……

他惊愕又茫然地伸手，去拉封睿的胳膊：“你这是什么？……我、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连着好些天了，我总是梦见坠一片漆黑。没有光，没有时间的概念……我想要发声叫

向元涛回过，像是有看不明白他的举动。

刘淑雁忽然捂住了嘴巴，无声痛哭着，像是无法承担的重量，她转依靠在丈夫上，不忍再看骄傲的儿此刻脸上和中的神。

，自己和韦青也该退休了，总能弥补一过去没能和这孩真正亲近的遗憾。

一片压抑的气氛中，他抬起有漂浮的脚步，走到了向元涛边。

韦青的心“砰砰”了起来，生怕他说什么不祥的梦境来，可是封睿已经开了。

向元涛局促地搓了搓手，有糊涂地看着他：“你起来，起来说话。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明泉也……喜你？”

向元涛急切地连连，一时间心神竟然有糊涂：“是啊是啊，我们得跟他多聊聊，告诉他，只要他醒了，我们大人哪有什么不能同意的呢！”

“向叔叔，您把明泉……交给我。”封睿轻轻，像是誓言，又像是绝望的争取，“无论您能不能理解，我都要告诉您――我保证，一生一世都只他一个人。”

“孩，你今晚一定听我的。”韦青决地，“好好回去洗个澡，再安心睡个觉。今天你也累了，听阿姨的话。”

他嘴角浮起一个韦青看了都难过的凄苦笑意：“我这些天睡在这里，总是同一个梦。韦阿姨，我有怕。“

夜深了，围在床边愁眉不展的人们终于被护士一再劝说走了，最终只剩了韦青和封睿。

封睿在一边默默地等待着，好半天，也等不来向元涛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