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睿只觉得满心都是喜，嘴角不由翘了起来：“吃的馍馍和咸菜，对了，我觉得那咸菜特别好吃，腌得丝丝味，咸香得很。”

步话机那边，封睿忽然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在夜风中分外清晰：“明泉，你可……真贤惠啊。”

有风来，封睿的黑发在风中被得有凌乱，他斜斜靠在泥上，心里一片宁静：“我正经得很。你知的，一直以来，我都异常认真，也从不乱开玩笑。”

邱明泉不由扑哧一笑：“也就是你又累又饿，才会觉得这种普通的东西稀罕。就像民间故事说的，那朱元璋逃难时，也觉得白菜豆腐汤是天至极的味，等到回了皇啊，就觉得任谁也再不那么好吃的东西了。”

邱明泉一怔，还没想明白他的意思，就听到封睿低声调笑：“这就想着孝敬两边家长了吗？”

早早地……就等着了呢。

自打三毕业那天，封睿向他告白后，两人间就再没了过去心心相映的相，偶然几次见面，更是各种状况频发，今天在这格外困苦的时候，反而难得这样平和地笑语晏晏。

邱明泉心中辗转难受，半晌低声：“我知的，我从来都知

邱明泉的声音有羞涩：“嗯，我从安排的宿营来了，找到外面的土坡上和你通话。旁边……没人。”

“我这边也没人。”他柔声，“了教学楼在边呢，找了没人的地方和你说话。”

立刻，嘈杂的电声中，邱明泉压低了的柔和嗓音传来：“我在，我在的！”

，他小声地：“明泉，你在吗？”

邱明泉脸上蓦然发起烧来，不由得又羞又恼，可是却又舍不得关上步话机，只小声恨：“再不正经说话，我就挂了！”

步话机里，邱明泉似乎卡了壳，好半天才低声问：“你晚上吃的什么？能睡得好吗？”

不知此刻到底距离后方的总指挥有多远，五公里？八公里？

封睿几乎可以想象此刻那个人脸微红的模样，就算是空无一人，他也照样会慌张地四看看，再轻舒一气吧？

封睿在一片黑暗中微微笑了起来，上开始因为站立有的疼，他斜倚在墙边，借以消除负重：“你在哪儿呢，方便说话吗？”

总该快到极限距离了吧？再离开远一，就不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了。所以老天还算眷顾他们，虽然不能依偎在一起，却终究算是给了这隔相望的机会。

封睿听着他柔声开着玩笑，心里莫名地又甜蜜又雀跃，不由得同样温柔笑：“你不信啊，那等明天我找老乡要儿，带回去给你尝尝。”

四周的洪包围着破旧教学楼，面一览无遗，在极微弱的夜光显模糊的波澜。

“好啊，那你带来。”邱明泉随应着，“要是真好吃，咱们等洪退了，多带几瓶，回去给我爸妈、你爸妈都尝尝。”

他只知着步话机在空旷地带大概最远能接收到十公里的距离，现在听来，虽然把通话音拧到了最大，可是人声已经有微弱，电的杂音也格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