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乱七八糟,骂他糊涂又弱,暴如雷也好,冷嘲讽也罢,就是不要这样和他冷战,把自己封闭起来。
“封睿?”听不见那个人的回应,邱明泉忽然真正地慌乱起来。
封睿没有吭声,不知陷了什么样的绪中。可他越是不说话,邱明泉心里却越是惶急:“我……我不知,所以就闯了去。他、他一开始以为是小偷,就上来要打我,我就还了手。”
……
说完了这一句,车厢里一片安静,封睿不知受到了怎样的冲击,竟然好半天没能说任何话。
邱明泉的心总算微微放了来,可是不知怎么,今天这样宽容又理智的封睿,他又觉得陌生起来。
1995年,7月15日,周六,良辰吉日。
终于,封睿低低开了。
他再也说不去了,嘴唇上火辣的就像还在一样,提醒着刚刚的疯狂。
声音听不什么暴怒和讥讽的样,只是简单地:“你多歇一会再开车回家吧。心得这么厉害,心又乱,会危险。”
他幽幽轻叹一声:“你都知安向城,说喜一个人没有错。……你没错什么,不用这样自责。”
上次这个家伙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很久,不是吗?
“生气什么?”封睿淡淡,气中似乎有丝不易察觉的自嘲,“生气那个我自己死缠不放,还是生气你不讨厌他?”
本瞒不过心里那个人吧,透过前的玉石,他剧烈的心就像是在不停地提醒着那个人。
“封睿,对不起。”他低声地、茫然地垂,“你又在生我的气吗?……我不知该怎么理这种事,你假如真的很气很气,你……你就骂来吧。”
邱明泉忐忑地“嗯”了一声,又有羞愧:“你……你真的不生气吗?”
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后世那种特别成熟的大型婚庆公司,但是相关业务的小公司已经如笋般冒了来,在邱明泉的指,刘家果然找到了本市一家极为专业的婚庆公司来办。
他还是错了什么,他该在那个封睿亲上他的第一时间,就果断拒绝,不能再给他任何念想。
邱明泉心里越来越慌乱,低着,他轻声:“他……他来参加我的婚礼,提前飞了回来,我、我刚刚去楼上想看看你爸妈他们的房间有没有整理好,就……就上了楼。没想到,他、他正在里面。”
“回家吧,后天还要参加婚礼,有你忙的呢。”封睿轻轻笑了笑,有萧瑟似的,“他既然在,我就不能现了。真可惜,前一世没见过明丽穿婚纱的样,本以为这一世能看看,却也看不到了。”
“安德列也来了,他、他和你住在一起。他刚刚还闯来呢,问沐浴在哪里?呵呵……他还是那么说成语,不过,的确比一年前利索多了。”
他的声音难得地低沉和平静,竟似对邱明泉那红的双唇和迷蒙的波没有太大的反应。
东申浦江饭店二楼的宴会大厅里,张灯结彩,七彩的气球和芬芳的玫瑰摆满了整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