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昶心中起疑，他要攻打鲜州城天皆知，难这里的指挥使闻树功自料不敌，弃城而逃了么？若果真是这样，则北方不能一役平定，将来这闻树功卷土重来，不免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铲除他的势力。鲜州城

两天之后，在沙场之上誓师已毕，十万大军向着鲜州城开去。李昶所领人，随他征战大江南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时天平定在即，只要攻克鲜州城，杀败黎州兵，王登基，论功行赏之日，就是光宗耀祖之时。人人心中激昂，旷野之中，只听铁甲战靴的噌噌，兵藤甲在日影里眩人耀目，如此雄师，仅凭鲜州城，确实难挡其锋！

李昶奇怪地看他一：“你怎么知？”

大军走了四天，到了鲜州城。这鲜州地北疆，阔野千里，一目望去，旷野当中一座的城墙突兀地矗立在平地之上。那城墙上旌旗迎风招展，每隔三五步，站着一个鲜州兵。除此而外，城一片寂静，鸡犬之声不闻。

李昶犹豫了一，李晞自小长在深，从未踏足战场，若真给他一支军，只怕损兵折将是小事，晞弟的安危堪虞。想到这里，他：“攻打黎州的人，早就定来了。临阵换将，于军心不利。你若真想立战功，我们兄弟二人可以并肩作战，鲜州兵素来彪悍，我正愁一个人独木难支呢。”

李晞听了，念三哥对自己委曲求全的一番心意，也不再像先前一般拒人千里：“就要作皇帝的人，哪儿还能像小时候一样。我不跟你赌，赢你这种三杯就倒的人，也没意思。”

李晞看哥哥上的青布长衫染了黄尘，遂：“我知那位姑娘隐居在离此地几天路程的地方。你从南方回来，竟然只带卫士就离开大营，自然是找她去了。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李晞所求不得，心里知是三哥的一番好意，可好胜之心终究难平。待李昶走大帐，他回自己营帐，亲手把铠甲兜鍪拭得锃亮，对着桌上的油灯盏，直想了半夜，方才睡着。

人排挤，生母在王中被杀，命朝不保夕，每天躲在自己母亲的寝中，惶惶度日。想到这里，对李昶举兵造反，害了父王的怨恨之意，稍稍淡了些。

李晞问：“想起那位柯姑娘了？”

李晞不像他三哥一般刚，不过临阵退缩这等事他也决计不屑为，这时候听了三哥的话，遂站起：“三哥，你真想我上阵杀敌，建立功业么？”

李昶见晞弟不再冷着脸，遂笑：“我闷了几天，前厮杀在即，大丈夫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跟你赌酒如何？”

“你若真想，那就给我一支军，我自己带兵去攻打黎州的叛军。”

李昶不想多谈此事，站起：“我去歇息。明日之后，你跟我一起上阵，咱们李家的孙，靠的不光是投对了胎，还要在战场上见真章。”

想到无憾，柯绿华的影在心底悄悄地冒来，她一个人留在那外平野，孤独度日，这一生谈什么无憾？心里想着不开心的事，当着亲弟弟，忍不住就长叹了一声。

李昶闻言皱眉：“你何此言？”

李昶淡淡一笑，他不好杯中，此时握着酒壶，忍不住就倒了一杯给自己，酒肚腹，想到几天后杀退这几个逆贼，天就是自己的了，那时候事事如意，自己这一生再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