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对李昶：“三郎，不要无礼。二姜将军劳苦功，我们父得人如此，乃是天助。”

李昶满肚的话要找他父王说，自草原回到大营，已经忽忽两个月，同样的话他说了不知多少遍，可惜全如秋风过耳，燕王终究不肯回师。

李昶起，看着姜翎：“二姜将军说师准备已妥，在我看来，非但不妥，还差得远呢。父王大军久戍北方，不习战，如今天寒地冻，士兵单衣革履，冷兵于寒风之中，南朝廷以逸待劳，屡次击败王师。现在再提轻取南朝，不是自欺欺人么？”

燕王望着底一班文武，众武将除李昶和大将顾英外，人人颔首。李昶失踪三月，回来之后独排众议，力主班师，这燕王早就知晓，这时候看着这个自己最重的儿：“三郎，你觉得怎样？”

“二姜将军确实攻无不克，在龙津渡把舒大胡打垫无光，我冒死跑到南朝去刺杀舒渊，现在想想还真是多此一举！”

李昶一席话说得姜翎脸上通红，姜翎当初在龙津渡被舒渊打得落，损兵几万余，若非因为姜翎的这几场败仗，燕王早已登上龙庭了。军中真称得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八个字评语的，只有这位外号苍龙的上军统领三王李昶。以往苍龙带着上军护着燕王自中路冲杀，跟姜氏兄弟虽然不合，但大家互不统属，倒也相安无事。此时聚在一渡江，姜氏力主速战，李昶和军大将顾英一意班师，主张明年麦收割军粮完足，回来再战。两里牵扯，最后的主意正等燕王定。

带着朱角七人和自己随卫队，他快奔向燕王所在的虎帐，在帐前翻，大步冲去。大帐之气袭人，他父亲燕王犹豹靴翠裘，拥貂坐在熊褥上，几十个文武侍立两李晏看见李昶来，招呼：“三弟又来晚了！”

他此话已说过十次有余，都因为燕王急于速取南江山，而弃之不取，这时候对着一意撺掇燕王速战的姜氏兄弟，不免大动肝火，气十分冷。

李昶眯细了睛，晏右边坐着他的乃老二姜翎和老三姜翔，老四姜诩和老七姜翊因远在枝江训练师，并没回来。当初险些丧命草原之事，除了朱角七人外，李昶未曾对任何人说起，此时对着晏，他脸上不动声，只扑倒见过父王，起坐在晏旁边。

“父王，你听了姜将军的话，若一鼓作气拿南朝，自然万事大吉；可是万一王师不利，这些刚刚臣服的府郡将领不免心怀贰心；况且咱们起事一年多来，北方各州的指挥使难保不持观望之心，若大军一

“师练四月有余，如今战船已妥，只待王爷一声令，就可以直取江南。王爷，南朝不仁，此时不取，更等何时？”姜翎统领燕王中军，和老三姜翔由北自南，沿东路一直杀到江畔，战功赫赫，深得燕王重。

“三王，我二哥带着人自北向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四弟七弟日练军，颇得战三昧。如今隆冬已至，若依了三王的话大军班师回去，给南朝以息之机，只怕明年再来之时，不那么容易了。”三姜姜翔城府不若二姜深，跟李昶势同火，连面功夫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