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宇上了副驾座。

——那么，她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又怎么可能真的抹开了那份悲痛。

夏正宇唇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陆怀霆回过来一句：不客气。

不久就到了陆怀霆的公寓，陆家的梅医生已经等候多时，设备也都从陆家运到了这里。也不知陆怀霆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夏正宇隔着车窗和陆怀霆对视了一会儿，重复谢的话堵在咙，说不来。

听了，有些意外。她原先估摸着，小孩儿答应是会答应的，但没想到这么脆。

笑了笑：“以后不拿你当小孩了。”

夏正宇站在灶台前，忽然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自己更心、更自私、更任的傻了。本该是互相扶持的日里，好像全是老太太在护着他。

陆怀霆没看他，淡淡回：“不用，我只是为了报答她。”

看和梅医生了专门清来这次诊断的房间后，到底挪到陆怀霆边，补了句面对面的激：“谢谢你，陆怀霆。”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半晌，夏正宇终于开：“那好吧，明天我陪你去。”

怀霆，既然过来把事讲开，就是确定了态度的。夏正宇不言语，她也不会多解释。

两人一路无言，倒是不时和陆怀霆说几句话，语气语调都轻松，心态听着是很不错，车里原本冰凉凉的气氛也渐渐了起来，夏俊也会几句嘴。

夏正宇把卡放在她手里：“你才啰嗦，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把我当小孩吗？我都过完十八岁生日了。”

隔天近午，陆怀霆亲自过来接，夏俊也跟来了。

“你就好好检查，别的事就让我和陆怀霆去沟通吧，如果……如果检查结果来，你需要住院，就好好去住院，别想些有的没的。”夏正宇说着，起从书柜里拿那个装信的盒，从最底层拿一张卡。

就在刚才跟面对面沉默的时候，他脑里想了太多。

夏正宇丢过去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神，说：“我去菜吃饭了。”便去了。

陆怀霆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然而最终没有说来，语焉不详

陆怀霆也冷着脸，并不像平时玩他那样伪善，只：“上车吧，我家里父母在，不方便，去我的公寓检查。”

“这两年，你一直把卡放在我这里，我也没用过，爸妈留的钱不少，你不要担心经济的问题，放心好好把不舒服的都治好，好吗？”

低了，轻轻一气，然后：“晓得啦，这么啰嗦……”

而他，不过仰赖着的保护继续他的小孩。

这天晚上临睡前，夏正宇向闻熙要了陆怀霆的微信，发了一条验证申请，验证信息上写“谢谢”。不过半分钟，这条申请就通过了。

别无废话。

为什么她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他和闻熙的事，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动不动就晕倒，上一次他亲自碰上的晕倒是她的第几次，他有多久没有好好向老中医那边仔细问询她的况了，她想这样藏到什么时候，她想一个人孤独死去吗……还有，这两年多以来，她真的走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吗？

——至今，他都没有真正释怀过。

“报答？”夏正宇投来不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