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坐着，稍稍仰脸去看他，只见他的颌线刀削似的，冷如冰，紧绷如弦。乍一看，是的，若一碰，就会断。

闻熙坦然地轻声：“请上菜吧。”

夏正宇听了，有好笑，瞟了一桌上的宣传卡片：“一家餐厅，好吃还能算特啊？”

听了这话，陆怀霆那条颌线渐渐的，渐渐的，松来。

闻熙有些吃惊：“你没有看我的信吗？”

“这个……和推荐的，听说特是东西好吃。”闻熙开，“环境也不错。”

夏正宇到餐厅时，闻熙已经到了。餐厅灯光昏暗，座位都是相当有私密的卡座，音乐是钢琴师现场弹奏，每桌上都有充满圣诞气息的装饰。

“其实……”

服务员，退开了。

闻熙搁在桌上的手伸过去，用指抵了抵他的指，柔声：“正宇，还生气吗？”

“我没有！”陆怀霆“噌”地一站起来，“你们都不懂，什么是乱？那种哭哭啼啼的模式，也拿来跟我和我哥的相提并论吗？”

两人断断续续冷了有一个月左右，平时联系少而冷淡，再这么坐在这么浪漫的场合，夏正宇有些局促――何况，这地方超他的舒适范畴。

夏正宇意识屏息，盯着他：“什么？”

问得真直接。夏正宇一瞥嘴，回：“我以为你至少会拿个礼来，看我脸再行事。”

第五十章

晚晴失笑：“我不，难等着外面的人说完我晚晴的风史，再来说我儿的乱史？”

夏正宇满意地，一抬，迎上对面的目光。他知，寒暄的环节过了，闻熙该有什么话要说。或者，他应有什么表示。

“那个……”

闻熙看着他，脸上笑笑的：“所以，我很早就好餐了。”

他垂了，想起陆怀霆那天对他的赌，赌闻熙不会主动对他解释，便犹豫要不要先开这个。一旦他现在开问了，闻熙再也没有机会“主动”解释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互相怔了怔，夏正宇抢先说：“你先。”

他坐来，对闻熙笑了笑，就没再说话。

和神，冷言。

“这种餐厅，你知的，重都不是吃。”闻熙稍稍往其他卡座看了看，轻声说，“这里的灯光，音乐，装饰，都是为了给人营造亲密气氛。还有，上菜会特别慢，因为这样可以拉长侣相的时间。”

“什么信？我没――那天，你给我的笔记本吗？”夏正宇恍然大悟，又有懊恼，迅速吐了吐，“没有，我在屉里……忘了，对不起。”

“啊？”夏正宇说，“我饿。”

客人都是男女侣。服务员为他引路，送到闻熙那一桌，微微有些诧异。

闻熙抓住他的手指，指腹抵着指腹，说：“我等不及，你折磨到我了。”

“之前，我有事瞒着你，一直没有说，是我不好。”闻熙忽然。

傍晚的时候，天突然沉沉地阴来，寒风带湿，一阵一阵刮到天黑，竟起了雪粒，像是特地来应景的。

她叹了气，柔声：“妈妈今天不想生气，你冷静一些，好吗？”

夏正宇心里“砰”地一，有受不了这句话，但脸上还犟着：“一也没看来，你都不找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