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哎!我劝你再想想,你一走,想再回来吃这碗饭--没得咯!"
"肉联厂不是咱这里最好的单位,可也算不错了,辞了这个,你要去什么呢?"
"听说你还有一个阿爷要照料,辞了这份工,你能上找到么?"
"......"
算他脚快!给他溜了一次!
怕了又怎样?
夜长梦多......
可次呢?就不信他次次运气都能好成这样!!
过后阿喊嗓哑得发不声音来,还给烧起来,烧了三天,说是上什么地方发炎给发的。
......
"......"
阿喊晚上家都不敢回,探探脑的探了半天,探到没"危险"了才贴了墙儿摸回去,饭给阿爷吃,阿爷吃完睡以后他就摸回肉联厂后面那个废了的老宿舍里睡。
阿喊想辞工了。虽然满舍不师父还有一群平日里得不错的人,虽然满舍不那几百块钱工资,虽然满舍不肉联厂三不五时的给的那些个"福利"--猪随便职工拿。都舍不,可阿喊还是想辞工了。扭了一个上午,不知怎样开这个。到了午,刚想开,他就从厂前门门那里瞄到杨波的衣服角,登时魂飞魄散,逃命样的从后门溜了......
惨了儿。
这倒霉的!你说你要是在说了一半以后被偷听了也就罢了,什么重也听不见--偏偏在这前不前后不后的时间里给杨波听个正好。这不是倒霉是什么?!
"......"
话说那天那时那刻那分那秒阿喊正在他师父跟前扭扭的挖着辞工该说的话,刚说到"师父......这段时间劳您费心......我想辞工......"就让人偷听了去。
背运起来喝凉都能把牙给了。
待遇、工作时间、能不能照顾的上阿爷,这些,他都还没统统算去全盘考虑过。是太匆忙了些,有慌不择路了这小。毕竟是个单纯没受过恶事"磨"的家伙,小时日过的苦是苦,但环境简单,就算给人捉,也只是小把戏,没经过什么大奸大恶,长大以后考虑事难免简单。再说了,阿喊那脑--能把问题复杂到哪儿去?!
自个儿翻了祖宗十八代!"
"得好好的什么要辞工?!"
杨波这死崽么,你们也知,破事混事了一箩筐都有,前科不少,不过这次还真是过了--阿喊脑再傻脾气再"肉"也知要怕的。
"行了!去工!在一天就要认真一天!走吧走吧!"
阿喊压得很低,暗里把嘴唇都快抿破了。他不知该怎么说,退路他还没想得太全--只想到自己还有几分力气,听人说县城那好多地方都开始盖楼,要泥工......
然
阿喊一辈没哭那么惨过......
怕了就躲呗。
太惨烈了那晚上......
杨波当时就想冲去揪他,不过这回刹车踩得及时,是憋在哪儿听他面都说些什么。
"......这个......嗯......"
阿喊想快刀斩乱麻,可他忘了世上有种东西叫"运气"。还忘了人随时都可能背运。
阿喊自被杨波上手以后,运都背的不行,你看看,辞个工都能给人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