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尘久久的没有说话，就在无澜以为他不会理自己时，又听见他说：“他暂时死不了，那些人要靠他寻找一些东西。”

无澜还想再说些什么，段尘却突然打断他：“好了。不要说了。”

“因为我娘就没有活过来啊。”无澜的声音有些低落，像是想起了很久远的往事，思绪一变得悠远绵长，“我爹把自己的丹给了我娘，我娘还是死了。我爹因为没有了丹，很快也离开了我。”

段尘沉默了片刻，冷声：“连累你了。”

无澜望着前方无悲无喜的佛祖坐像，惶恐到无以复加，他们已经在此跪了三个时辰，没有蒲团，膝盖面就是冰冷的地砖，无澜觉得自己膝盖以快要失去知觉了，上被捆着的地方又酸又痛。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忘尘公。”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被人捆着拖回无相寺，又被着跪在无相寺大雄宝殿前。

期间符嘉来过几次，旁敲侧击地想要询问重云的落，可惜两个人都没有搭理他，符嘉不敢在大殿

人动手，很快他就满伤痕，符嘉看他上血迹斑斑，突然有些担心回去不好交代，来时，掌门要求将段尘活着带回去，这要是让段尘伤的过重，半死不活的带回去，掌门看见了要怎么说？

“你从何得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澜却听了两分歉意来，他和了声音，摇了摇：“不碍事，就是我担心重公，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不知在哪里。”

“寻找青鸟族？”无澜记得自己好像听段尘和重云聊天时提到过这个名字。

段尘声音一震：“你爹是……？”

好歹是掌门师弟，伤得太重恐怕不好，符嘉心里有些忐忑，左思右想，终是叫人住了手：“既然师叔你这般护着这个废，那就一并带回去，等掌门置好了。”

第42章三答

无澜不明所以，就见从后殿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群人经过此，在看见大殿里跪着的两人时，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无澜心知他所说的是自己是半个青鸟族的事。

段尘和无澜在无相寺大殿跪了三天，直到无澜先撑不住，倒在地上。

待那些人走后，大殿里恢复安静，段尘沉默了半晌，才：“有些事，还是烂在自己的肚里比较好。”

“嗯。”无澜了，“我第一次见到重公便觉得亲切，因为我们还算是本家。我爹叫重晖，我娘沈无心，是南疆沈家的大小，当初沈家不同意我娘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我娘为了和我爹在一起，就和我爹私奔到了东洲，在这山林里隐姓埋名生活。我呢，原本叫重澜，我爹娘死后，才改名叫无澜。”

那一年的冬天似乎特别长，段尘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那冰冷刺骨的觉像是持续了很久，但心底的痛楚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漫长而变得麻木，反而让他因为长久的痛苦记忆犹新，即使他想刻意去忘记，也不到。

段尘了，就听无澜低声嘀咕：“青鸟族本不是传说中的那样，长生不死。”

这大概是段尘此生最为狼狈的时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