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澜眨了眨,若有所思。
无澜了,又问:“那位公呢?”
“重云,”段尘顿了顿,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句,“重逢的重,云的云。”
段尘收回思绪,垂,看着前方的药罐不发一语,旁边的人也没有发声音,段尘侧过看了他一,发现这少年竟望着自己在发呆。
“掌门,忘尘无端杀害同门,连句解释都没有,你看该怎么理这件事?”
“你在想什么?”段尘问。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
“张嘴。”
段尘了,没多说什么。
……
“忘尘。”
重云被他这样晃得睛都花了,他甩了甩,默念了句误人,才:“我刚才只是太惊讶了,没注意。你把药给我吧。”
烛火昏黄,照映在床上躺着的人脸上,落一半昏暗的阴影,似乎连那人看起来也无端消瘦了几分来。又一滴蜡油滴落在烛台上,重云的长睫轻颤了两,悠悠转醒。
重云看着瞬间空了的手心,抬起问:“喝药啊。”
少年回过神来,愣了一,才:“在想我娘。”
段尘摆着一张冷漠脸:“啊。”
“这药有多你知吗?”段尘皱着眉,看着他这副茫然的样,心里突然升起一无名火来,他模样本就生得极好看,这皱眉的模样没有减去他半分风华,反倒平添了两分风来。“你这还要不要了?”
段尘将熬好的药倒碗里,端着碗走了过来,将药递给重云:“喝药。”
段尘却没照他所说的,反而在他边坐,舀了一勺药,低凉了,才将药递到重云的面前。
“你什么?”
一勺温的药就灌了他的嘴里,苦涩瞬间从尖传遍整个中,他皱着眉将药咽了去,又咂了咂嘴,竟咂摸一丝甜味来。
无相寺的掌门望着段尘离去的背影,半晌无声地叹了一气。
段尘还没说话,少年又接着说:“我娘说,我生的时候弱,所以小时候总是生病,我爹就常常去山里采药回来,我娘则负责给我熬药。以前他俩还在的时候,我爹就经常抱着我,看我娘煎药。现在看你这样,倒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重云听话地张嘴。
重云后知后觉地张嘴:“啊。”
重云:?
?”
“重公,你醒啦?”无澜也跟着转过来,看着清醒的重云有些惊喜。
重云一脸茫然地将药接过来,还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近乎是凭着本能接过碗,抬手就准备喝去,段尘疾手快地将碗抢了过来。
段尘像是后背长了睛似的,在重云醒过来的那一瞬间便转过来:“醒了?”
“对了,我叫无澜,你叫什么名字?”无澜蹲在一旁,支着脑袋问段尘。
这熟悉的清冷声音传耳朵里,重云才终于清醒过来,他盯着熬药的段尘,眨了眨,又眨了眨睛,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这么有烟火气息的段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