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却觉被他笑得有些不舒服,但秉持着礼节还是回以一笑:“自然不会。”
“皆有。”重云认真地说,“天命给我们定了归宿,因果让我们朝着这个归宿前行。”
午时,妙语同两个小沙弥送来斋饭,段尘因肩上受了伤,动作有些不便,重云便自觉替他盛饭夹菜,连吃饭的速度也合着他,慢了来。
“那人,你如何看?”段尘突然不明不白地来一句,也不知他说的那人指谁。
“怎么突然提起他?”
重云看他那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天命难违,你又能什么?”
直到段尘唤他,妙语才抬起来:“在。”
重云了,有些惊讶段尘竟是无相寺住持的师弟,要知,无相寺的现任住持南安大师是位鹤发苍苍的老僧,已经掌佛门几十年了,在这修真界地位超然,是个任谁见了都要恭敬地行礼的人。
“你信命?”
他自然的语气像是发号施令惯了,巧妙地掩盖了话语里的颐指气使,倒叫人挑不错来。
“妙语。”
重云看得一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午后若是得空,你陪着重云在这四转转。”
“自然。”重云了,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若不是命由天定,又怎么会让我遇见你?
二人在此没有耽搁太久,便自觉离开了,剩段尘和重云在静室里坐着,偶尔说一两句话。
迦南不动声地瞟了一段尘发上的青翎,目光却看向重云,笑容可掬:“大清早便听见扫地的小僧说静室这里来了位师叔的朋友,我有些好奇,便贸然来看看,还请这位公不要见怪。”
段尘面上瞧着如此年轻,在佛门地位竟然如此之,着实让重云难以置信。
段尘了,对重云介绍:“这是我徒弟,妙语。”他又指了指那一脸明相的小僧,“这是我师侄,迦南。”
段尘不置可否:“那你说,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天命所归还是因果循环?”
迦南在一旁适时地补充:“还得再给这位公安排一间住。”
“掌门说他这样,日后难成大,便交由我教导。”段尘不知该从何着手,样一时有些为难。
段尘沉默了两秒,突然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重云面前笑容,他本就生得极好看,这一笑,犹如冬雪初,冰天雪地里突然看见的诞生。
段尘这才奇怪地看了他一,有些意外他竟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
“是,师父。”
重云回想刚才迦南在此的一番派,摇了摇:“巧言善辩,工于心计,却没把聪明用在正途上。”
段尘了:“不错。”
妙语不疑有他:“是,师兄。”
妙语站在一旁,合掌垂眸,不发一语,神态安静,倒真像是寺院里无悲无喜的佛者。
重云倒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妙语是他的徒弟,自然不会用“那人”这样略带疏离的称呼,那便只有迦南了。